林思棠睜大眼睛看著他,好半晌才得以重新呼吸,面頰臊的通紅,狠狠瞪了眼北辰硯。
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人瞧見!
北辰硯卻涼聲道,“別以為如此我就會原諒你,你要補償我的日子還在後頭。”
“……”林思棠哼了哼,沒有說話。
“我還有政務要忙,你回床上躺著好生歇歇,晚一些回來用晚膳。”
林思棠點頭應了一聲“嗯”。
等北辰硯離開,她立即喚了知書進屋,“讓知夏抽空回來一趟見我。”
知書看著姑娘氣鼓鼓的模樣,掩唇笑了起來,“姑娘該賞知夏才是,您是沒瞧見,方才姑爺走時滿面春風的,眼角眉梢都蘊著暖意,奴婢可是好久都不曾見過姑爺如此模樣了。”
林思棠怒氣一滯,抬眸看了眼知書,“是嗎?”
可他方才在屋裡時,除了拿眼睛威脅恐嚇她,可是沒半絲溫情。
嘴裡的苦被蜜餞的甜膩壓下,林思棠舔了舔唇瓣,面上浮上了一抹笑容。
……
書房。
阿守幾次三番看向溫潤和煦的主子,一臉發懵,手肘碰了碰玄楓,壓低聲音問,“主子怎麼了?”
“不知。”
阿守撇撇嘴,“你就不好奇嗎?”
“這些日子主子日日黑著臉,今日竟破天荒……”
“玄楓。”正說著,北辰硯聲音突然響起。
玄楓瞪他一眼,忙快步走到了書案前,“主子。”
“讓你盯著的事情怎麼樣了?”
玄楓面色一沉,“屬下跟著許嬤嬤的馬車一直到城外,確實是往東南去了,只是……”
“張姑娘給許嬤嬤派了一個小丫鬟,囂張厲害的很,一路上,許嬤嬤不少受她磋磨,估計……人能不能活著到老家,還是個未知數。”
北辰硯指尖敲擊在書案上,面色發冷,嗤笑道,“她絕後患,下手的速度倒是快。”
玄楓猶豫片刻,擰眉說道,“主子,許嬤嬤畢竟伺候了王妃幾十年,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她被張姑娘害死嗎?”
“既然敢背叛,就該有承擔的覺悟,誤信了毒蛇,這是她理應付出的代價。”
玄楓垂下頭,應了一聲是。
北辰硯沉默片刻,又倏然道,“那個小丫鬟,派人去解決了吧,也算是……全了母妃和她主僕一場。”
“是。”
“安壽堂那邊什麼動靜?”
阿守立即走上前,“張姑娘已經搬了進去,如今在給王妃侍疾。”
“派人盯著些,再有動作,就永絕後患。”
玄楓應下,遲疑片刻後道,“主子既早就知曉張姑娘與許嬤嬤狼狽為奸,為何不直接告訴王妃,將二人都處置了,卻要默許許嬤嬤被張姑娘陷害。”
北辰硯眸子銳利眯起,冷笑了一聲,“許嬤嬤拿她當半個女兒,為了她背叛母妃,最後卻死在這半個女兒手裡,豈不妙哉。”
“至於張言兒,那麼點小事,尚不足以母妃徹底放棄她。”
要動手,就要乾脆利落,且不留餘地,不給她翻身的機會。
阿守突然一撇嘴,說道,“這宅院裡的齷齪事當真是比打仗還曲折彎繞,本就該是少夫人的活計,卻讓主子一個八尺男兒操心,傳出去都有辱主子威嚴。”
“少夫人倒好,從進府就一推二六五,啥都不管不問,就自己逍遙自在了。”
“閉嘴,快別說了。”玄楓青著臉,忙拽他衣袖,狠狠瞪著他。
阿守愣了愣,還未接話,便突然感覺有一道森冷凌厲的視線正凝視著他頭頂,那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
他豁然抬頭,對上了北辰硯陰鷙的眸子,“女主子也是你能議論的,滾下去,領二十軍棍!”
“……”
阿守一臉懵,前幾日主子不也氣少夫人氣的咬牙切齒,說過類似的話嗎,今日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還不滾,是二十軍棍不盡興嗎。?”
“沒有,沒有,盡興,挺盡興的。”阿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在玄楓的暗示下忙快步走了。
書房中,北辰硯與玄楓又就著軍中事宜商談了一會兒,臨走之際,玄楓一臉躊躇。
北辰硯抬眸看他一眼,“還有什麼事?”
玄楓猶疑開口道,“主子,屬下……從奐月那聽了一些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北辰硯放下書籍,淡淡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