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楓愣了愣,“自然,畢竟是郡守夫人的宴,定是請了不少夫人姑娘。”
“母妃去嗎?”林思棠心中有了主意。
玄楓搖頭,“王妃向來不參加此類宴會。”
放在以前,主子根本不會將一個郡守夫人的生辰宴放在眼中,此番不過事出有因,當然,他不會告訴林思棠。
北王妃不去,世子妃王氏身子不便,肯定也不會去,那…就只有北辰硯一人去?
“你去忙吧。”林思棠衝玄楓笑笑,轉身去了書房。
玄楓也沒當回事,招呼著管家離開了院子。
北辰硯歪在圈椅中,手上拿著書卷,心思卻根本不在上面,時不時抬頭看眼窗戶,或盯著燭火發一發呆。
阿守看在眼裡,吸取了上次教訓,閉口不言。
“什麼時辰了?”北辰硯突然一把扔了書卷,揉著眉心問。
“到用晚飯的時間了,可要屬下傳飯?”阿守問的小心翼翼。
“都該用晚飯了…哼…”北辰硯輕輕一哼,她倒是沉的住氣。
阿守抿著唇不語,正此時,書房門被叩響。
“夫君,可還忙著?”女子輕柔聲音響起,阿守抬頭看著北辰硯。
北辰硯立時坐直了身子,拿過一旁批示過的摺子,重新看了起來。
“……”阿守扯扯嘴角,走過去開啟了書房門,“少夫人,公子還在忙。”
北辰硯微抬頭,偏頭朝門口探去,阿守扭頭看了他一眼,大眼睛有些酸,沒眼看的移開。
“再忙也不能糟蹋了身子,我吩咐廚房做了幾道開胃小菜,還是先用了飯再忙吧。”
“好。”阿守立刻放了行。
意思意思就行了,瞧主子那德行,他要是為難太過,估計有他好果子吃。
林思棠看著讓開的門口怔了怔,還以為要費上一番口舌呢。
她提起裙襬緩步進屋,就見丰神清雋的男子端坐書案後,修長疏朗的眉眼半垂,正攬讀著摺子。
北辰硯眼皮抬起又垂下,帶著漫不經心,“你怎麼來了?”
“怕夫君熬壞了身子,請你回去用晚飯。”林思棠亭亭玉立,乖巧又柔順,看著北辰硯的眼神透著心疼。
“……”北辰硯捏摺子的手用力,印出了一個凹痕。
奸詐的女人,又說好聽的忽悠他,尤其是配上那張具有欺騙性的嬌俏小臉,簡直是攥住了他心臟。
北辰硯告訴自己,她如今的偽裝,對他的關心,不過都是為了明日能順利出府,這麼一想,心頓時涼了半截。
臉色也冷了些,他不說話,林思棠頗為尷尬,阿守開口解圍,“過去主子在軍中幾日幾夜不睡廝殺也是有的,不過一兩晚,於主子來說不算什麼。”
“都說了那是之前,是不得已,如今在家中自是不一樣的,當要以身子為重。”
北辰硯還是不說話,林思棠眯了眯眼,上前兩步,“我想著,你我都還年輕,你就如此透支身體,往後若是有個萬一…留我一人年紀輕輕就…就…”
她似說不下去,咬著唇不語。
北辰硯眼皮狠狠抽了抽,她的意思是,他早早沒了,她桃李之年就得替他守寡?
她怕不是盼著他死,好早早改嫁吧?
“阿守,傳飯。”北辰硯忍著氣吩咐。
阿守低著頭,肩膀聳動了幾下,應下後快步出了門。
“我都是為了夫君好,絕無詛咒之意,夫君可莫生氣。”
北辰硯皮笑肉不笑,“夫人惟德是依,自不會盼著夫君早死,為夫知曉。”
林思棠從中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裝作不知,笑的無辜純良。
一刻鐘後,阿守擺了飯菜,林思棠挑了幾道菜給北辰硯夾一些,狀若無意的問,“聽說,夫君後日要去華城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