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碎碎念著,在北辰硯冰冷目光中轉身離開,剛一推開門就嚇的“”嗷”一嗓子。
“鬼啊!”
“阿守,是我。”知書將燈籠往前移了移,映照在她那張秀麗小臉上。
阿守撫著胸口,半天沒緩上來,“深更半夜的,你走路怎麼沒聲啊。”
不吱不響站在門外,是要嚇死他嗎。
暗衛呢,怎麼也不通報一聲。
知書有些不好意思,“本是打算叩門的,不想你突然開門出來,對不住。”
阿守年齡小,又因一些原因,對黑夜有很大的牴觸,是以很是膽小。
“二公子晚飯時沒怎麼吃東西,夫人讓奴婢送了些吃食,二公子還在忙嗎?”
知書話落,阿守哀怨的眸子立時亮了亮,“夫人讓你來尋二公子啊?”
他此話語調頗高,裡面的北辰硯自然聽著了,墨眸側了側,只瞧見了書房門口地上拉長的人影。
“二公子不忙,你快進去吧。”阿守笑呵呵的,終於來了個人能同他一起抵主子怒火了。
“夫人讓你給公子帶了什麼吃食,你也是,都什麼時辰了才送來,懈怠活計。”
阿守故意斥責知書,想將火往知書身上引,他就能不挨白眼了。
知書提著食盒進屋,聞言恭敬答,“是少夫人特意囑咐,讓奴婢晚一些來,怕二公子公務繁忙,擾了二公子。”
“嘖,油嘴滑舌……”阿守剛一撇嘴,北辰硯冷沉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立時就閉緊了嘴。
見北辰硯聽了知書一番解釋,臉色明顯和緩,阿守白眼恨不能翻上天。
他家主子就那麼點出息了 !
可恨的是,他小心翼翼陪了一兩個時辰,還不及那丫鬟幾句漂亮話來的管用,心塞啊!
知書從食盒中端出一碟糕點,“這是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給您留的,您嚐嚐。”
“公子不喜歡吃甜食。”阿守嘆口氣說,須臾,便見北辰硯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起了一塊豆糕,放入口中。
“……”
“嗯,還將就。”北辰硯語氣溫涼,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不以為意。
阿守只覺得一肚子燥氣無處發洩,乾脆靠邊站著裝聾作啞!
知書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開心笑容,福了福身道,“二公子喜歡就好,若是夫人知曉,一定會很開心的。”
北辰硯不置可否,沒有言語。
“那二公子可忙完了?”知書此話問的小心翼翼。
阿守打了個呵欠,半眯的眼睛瞟向北辰硯。
心中腹誹,臺階來了,自然不忙了。
果然,北辰硯點了點頭,“沒什麼事了,怎麼?夫人有事交代?”
“夫人說,若是二公子忙完了就早些回去,夫人等著您呢。”
知書笑容懇切,眸中適時露出小心翼翼。
北辰硯聞言蹙了蹙眉,一時沒有言語,阿守卻瞧見了他壓不住上揚的唇角,沒眼看的移開了視線。
“公子,您還是回去吧,莫讓夫人久等,還有王妃那邊,若是知曉您不回房,定會生氣的。”阿守十分識趣的遞上臺階。
“嗯,你所言…有理。”北辰硯語氣冷淡,雙手撐著椅子站起身,“那就回吧。”
阿守皮笑肉不笑,“是。”跟在北辰硯身後出了書房。
半晌沒聽著身後有動靜,阿守一回頭,就見知書還站在書房中發呆,皺了皺眉,“愣什麼呢,還不走。”
知書立即“哦”了一聲,僵著臉快步跟上。
心中有些著急,怎與姑娘所料不太一樣,都這個時辰了,姑娘應是睡了,那謊話豈不是要穿幫?
正想著,就見北辰硯抬步上了臺階,往正屋而去,知書一個著急,快步衝了過去,“二公子。”
“嗯?”北辰硯眼皮抬了抬。
阿守小圓臉一皺,“你做什麼,竟敢攔公子去路!”
“奴婢…奴婢是…是擔心天黑瞧不清路,不若等奴婢多點盞燭火,公子再進去?”
北辰硯朝正屋望了一眼,燭火昏暗,但不至看不清路,應是她在等他,遂留了一盞,“不用。”
知書一僵,只得眼睜睜看著北辰硯從她身旁過去,推開門進屋。
知書一個激靈,立時快步跟上,聲音先一步進屋,“夫人,夫人,公子回來了。”
阿守回頭看她,眼神怪異,“深更半夜的,你嚷嚷什麼?”
知書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