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些,才勉強給了他。
林思棠搖頭,“誰說的,我最討厭肉餅子了。”
和北承安說著話,彷彿能緩解些疼痛,林思棠輕聲說,“小時候,林思月常拿餿掉的肉餅子騙我,說是,是我娘做的。”
那時候她們都很小,所以她傻乎乎的信了。
許是怕觸景傷情,又許是被那餿餅子的味道燻吐過,長大後,她就再不也碰了。
“原來,你知道那肉餅子是餿的。”北承安喃喃說。
“嗯?”
“沒什麼。”北承安快速收斂了情緒,“那就吃些其他的,總是不能空著腹,會扛不住的。”
她笑了笑,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仰身躺在床上,“若是,若是他在,該有多好。”
她一定會鉚足了勁生下他們的孩子。
這大半年,她從沒有因此掉過淚,這會兒眼淚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她多希望他能在她最脆弱,最危險的時候陪在她身側。
北承安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狠狠攥住,透不過氣,清雅的面容微微泛著白。
沒有人知曉,在他與北辰硯抱團取暖的那些黑暗日子裡,被北辰硯日日掛在口中的暖陽不止救贖了北辰硯,也曾救贖了他。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那隻青白的小手,“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找你了。”
“真的?”
巨痛過去,林思棠抬起被冷汗浸溼的小臉,看著北承安。
“我何時說過假話。”他溫和笑笑。
此時,院中響起了凌亂腳步聲,很多很雜。
“姑娘。”
“少夫人。”
“穩婆來了,大夫也來了。”知書,奐月快步進屋,顧氏也緊跟著進來了。
她看了一眼林思棠,似是皺了皺眉,“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東西,穩婆呢,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還有大夫,讓他守在外間,快。”
人迅速動了起來,一時忙的腳不沾地。
“安王爺,”顧氏福了福身,“小女要臨產了,還請王爺移步外間,我家老爺也在外面坐著呢。”
“嗯。”安王應聲,深深看了眼林思棠,“我說話算數,你可一定要等著他來。”
“好。”林思棠虛弱的笑了笑。
從申時到黃昏,屋裡的痛苦叫聲變成了低低的呻吟。
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染紅了青石小路鋪就的地面。
林太保穩坐了一個時辰的身子終於動了,豁然起身去了院子裡站著。
北承安面無表情的皮囊下,是隱隱發抖的手掌,焦慮的他喘不上氣,也跟了出去。
“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進京?”林太保聲音有絲惱火。
“邊關已經解決,應該,快了吧。”
二人並肩而立,望著隱去了一半的太陽。
“一直不曾問過王爺,皇上與您乃是至親兄弟,您為何要幫一個外人去推翻自家的江山?”
北承安笑笑,“太保大人一向獨善其身,這回不一樣淌了這趟渾水。”
“老夫是無可奈何。”林太保語氣不怎麼好,“為了女兒,我沒有退路。”
“本王也是。”北承安幽幽說,“只是,我是為了活命,至親兄弟,有時還不如外人,何況辰硯也是皇室子,不算外人。”
最重要的是,這腐敗的江山若是再不換人統治,北氏的江山,就要改名換代,做亡國奴了。
林太保聞言嗤笑了一聲,“說的不錯,一個會為了一己之私與他國合作謀殺自己將士的君王,忠他何用!”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林太保撥出一口氣,再次回身朝裡屋走去,“怎麼回事,還沒有生出來嗎?”
知書紅著眼,“穩婆說快了,孩子有些磨人,發動的早,但還不到時辰。”
“什麼不到時辰,她們不是京城最有名的穩婆嗎,讓她們想辦法去。”林太保的威嚴都要維持不住,發了火。
顧氏出來剛巧聽見這句,撇了撇嘴,當年她生產,老東西可是穩如泰山,她還以為他不懂呢,原來是不在意她罷了。
如今他閨女生產,他倒是知曉遭罪了。
“就算請神醫聖手來,時辰不到也生不出來,老爺別急,姑娘好著呢,就是得多遭些罪。”
聽了這話,林太保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絲毫。
屋中的痛苦呻吟聲還在繼續,知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