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張永鈞只打出不到560環,尤其是左手持槍,打到最後一組肩膀明顯開始顫抖,我看著都覺得後背疼,他倒不以為意,撂下槍就過來指導我,“丟掉的20環你要能替我補齊就算今天咱沒白來。”
對我這種菜鳥而言,60發成績從480提高到500壓根不是難事,可不知為什麼,今天張教練往我身邊一站我就沒準頭,無論他怎麼說,怎麼教,怎麼抓著我胳膊定角度,子彈就是一槍槍地往靶子外面跑。
“累了?”他低頭看看我,“要不先歇會兒。”
“不累,繼續。”我頭也不抬,死盯著前方胸環靶,今天邪門兒,我就不信了,“你,”我推他,“離我遠點兒。”
張永鈞退後一步,我五發疾出,三個八環,一個九環,一個十環,我回頭看他,他看看靶紙又看看我,抬腿就要上前。
“你別過來!”我脫口而出,差點要用槍指著他了,等他乖乖退回去,我回身站好,一組速射,這五發更誇張,八九九九十,45環。
雖然他把聲音壓得極低,我還是清清楚楚聽到某人無意識的一聲感嘆。
“操……”
我發誓我是印跡第一個聽張永鈞爆粗的員工,突然有種莫名戳中笑點的感覺……
“哈哈哈哈……”
“喂……”
“哈哈哈哈……”
“Michel……”
“哈哈哈哈……”
“米開朗!”
“你讓我笑一會兒先……”
“有那麼好笑麼?”
“有……真的有……”
不就是老闆當著員工面爆了句粗口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只依稀記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不顧形象毫無風度地捧腹大笑了,很久是多久?遠在張永鈞受傷前,遠在我錯叫他名字前,還是遠在,蘇湛離開我之前。
我曾經發誓想起蘇湛時再不許自己掉一滴淚,並努力踐行不曾違約,只是今天,太歡樂笑出來的眼淚,應該算例外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我好容易止住笑,開始摘護目鏡,可剛才笑得手軟,摘了兩回都沒摘下來,鏡腿反而纏住了頭髮,只能求助於臉色尚在不豫中的張永鈞。某人居然也一點兒不憐香惜玉,上手就扯,疼得我嗷嗷叫,這一叫他倒舒坦了,“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
他不是我老闆了,踹一腳沒關係吧,一定沒關係的……
我腳都快抬起來了,忽聽史教練在槍位外面急聲高喊,“鈞哥!”
護目鏡也正巧摘下,我和他一起回頭,長髮飄飄的何稚橙正站在史教練身邊,素色衣衫遮不住盛放容顏,大廳裡但凡不看靶紙的男人都在看她,而她攥著裙邊,胸口不正常地一起一伏,幽然嗔怨的雙眸一眨不眨,定定看著我身邊的張永鈞。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沒有記得郝恪男,《無聲的旋律》裡某個投資總監………_…
話說,越寫越綠茶婊你們覺得呢……
其實這章可以叫老闆倒了,而不是橙橙來了。但我覺得作為一個言情文,興許橙橙來了比老闆倒了更吸引眼球,所以斷在這裡,其實後面還緊接著一大筐劇情……
史教練是一個很奇葩的存在,我屢次想點出他的全名以便引出張大叔名字的來歷,一直沒有機會,每次都寫了又刪……想加快進度卻總被莫名其妙拖節奏的作者捶地大哭。我得說我安排的每個看似旁枝末節的小劇情都表達著某種我試圖表達的局勢變化,但……可能這樣寫真的不對……
☆、整個八月
史教練第一時間領我們仨離開射擊大廳,何稚橙憂心忡忡走在最前面,一進VIP休息室就把張永鈞拉進了裡屋,房門砰一聲關上,我和史教練面面相覷,各有菜色。
“小米?小米?大妹子?”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後知後覺地聽見有人叫我,回神後又茫然四顧了好一會兒才對上史教練那張大臉,“咋了?”
“橙橙指定遇著啥事兒找鈞哥商量來了,你可不能多想哈……”
“我有啥好多想的?”
這粗獷漢子彆扭地耙耙耳朵,“我看你發呆發得厲害……”
“發呆?我在想晚上吃啥!”
“……這樣啊……”
“史大哥,”我笑了笑,正容說道,“我和Joey八小時內是同事,八小時外是朋友,他和橙橙的事兒我都知道,多想的是你不是我。”
“可……”史教練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