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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用在別處也許毫無用處,但用在此間,卻當真是妙到毫巔,無以復加。 
呂雲連綿不絕的招式,竟被這一劍截斷。 
他終究不愧為萬中選一之武林高手,大驚之下,雖驚不亂,退步、沉腰、挫腕、撤槍,方待改變槍路,再作進擊。 
哪知方寶玉掌中木劍已輕輕搭住了槍尖,他並末用絲毫氣力,但呂雲槍勢卻似已被一道掙不脫,剪不斷,斬不開的無形枷鎖緊緊鎖任,饒是他連變十餘種身法,連換十餘種招式,卻再也休想將長槍施展、方寶玉仍是面帶微笑,神情顯得那麼安詳而從容,而呂雲卻已是智窮力竭苦不堪言。 
萬子良等人早已瞧得聳然動容,突見呂雲例退三步,撒手拋槍,仰天長嘆一聲,黯然垂首無語。 
方寶玉緩緩收劍入鞘,俯身拾起長槍,雙手捧到呂雲面前,他口中並末說什麼安慰勸解之言,但面上那親切的笑容,卻遠比世上任何言語都要令人感動,只因這笑容裡既無絲毫驕矜之意,更沒有任何矯柔做作之態,正與他方才還未交手時的笑容,一樣親切而自然。 
呂雲在他這帶笑的親切目光注視下,頓覺自己之敗,既非可恥,辦不可悲,抬頭一笑,朗然道:“”在下練武十餘中,自覺已練得蠻不錯的了,哪知世上競有方少俠這般的武功,竟有那般津妙的招式。“他長嘆一聲,接道:“最妙的是,此招竟是專為了方才那一剎那間在下所使的招式而生,兄臺若是早使片刻,或是遲使片刻,在下便都能解救,在下發招的部位與時刻若有絲毫偏差,兄臺那一招也無用了。” 
萬子良長嘆截口道:“這就是武功中最最津奧之處,既不能有毫釐之差,亦不能有剎那之誤。” 
金視林道:“今日我金祖林總算開了眼界,只可惜此地無酒,否則我真要恭恭敬敬,敬你三杯。” 
呂雲道:“各位若是不嫌簡陋,便請至敝莊小酌三杯。” 
方寶玉微笑道:“改日必來蚤擾,但此刻” 
呂雲道:“此刻方少俠莫非還有什麼事麼?” 
鐵娃突然大聲道:“我大哥要在這兩個月裡,轉戰四十城,迎戰四十高手,哪裡還有功夫喝酒?” 
嘉魚城,面臨長江,城內雙魚鏢局,名重江南。雙魚漂旗行經處,江南黑白兩道豪傑,多少都得買個交情。 
昔年創立鏢局的老兄弟兩人,二俠魚銀甲早已仙去,大俠魚金甲三年前亦已洗手歸隱,安享餘年。 
但“雙魚鏢局”威信非但未衰,而且日有起色,這全因鏢局的當代主人,二俠魚銀甲之子,承桃兩房煙火的“江上飛花”魚傳甲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津明強幹,乃是江南少年名俠中之佼佼者。 
清晨,無霧。 
嘉魚城郊,長江岸邊,萬子良、金祖林、牛鐵娃、莫不屈等七大弟於,以及一身紫衣的方寶玉,早已卓立江邊。 
江濤滾滾,朝日被雲而出,滿江燦爛金光。 
金祖林皺眉道:“魚傳甲架子倒不小,此刻競還未來。” 
萬子良道:“這‘江上飛花’魚傳甲,非但地趟招式獨步江南,一袋飛魚刺亦是極為霸道的暗器!!公孫不智道:“聞說此人一面施展‘刀中夾拐,地趟三百六十招’,一面還可施放暗器,魚金甲退隱之後,昔年長江巨霸‘磕江龍’便存心要動動‘雙魚漂局’的鏢車,哪知不出二十招,便折在他這‘一手三絕技’下,此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寶兒你可得分外小心才是。” 
方寶玉微微一笑,還未答話,鐵娃突然道:“來了!” 
他非但目光敏銳,而且身子至少比人高了一頭,目力所及之處,自然要比別人遠得多。 
只見密壓壓一大群人,向江邊移來,來到近前,便可瞧出為首一人身材短小,滿身華服,腳步異常矯健。 
萬子良道 
“此人便是‘江上飛花’魚傳甲。” 
金祖林皺眉道:“呂雲應約時只帶著四個家丁,他卻帶了如許多人來,是要向咱們示威?還是想以多為勝?” 
萬子良道:“此人雖然機智深沉,但例非堅狡無恥之輩,跟著來的,只怕是聞訊趕來瞧爇鬧的。” 
他果然不愧是江湖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