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意並非如此,他們的關係不該到此結束……直至看到他出現在眼前,七上八下的一顆心才算是歸了位。
耿清澤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走過,手才要握上門把,黑色襯衣的袖管已被她堪堪攥住。
冰涼的指尖,泛青的眼底,黯淡無助的眼睛欲訴未訴,無一不刺得他心頭微微發疼。他狠了狠心,將要別轉頭的一剎那,纖細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微涼的唇已覆貼而上,帶著萬般小心汲取著他唇齒間判若兩重天的溫度。
他只滯了短暫的一秒,猛地將她壓向車門,俯下頭幾乎是發狠地肆虐著她的唇舌,像是要把積壓了一天一夜的情緒盡數回報於她。
她被貼在冰冷的車門和灼熱的懷抱之間,進不能進,退無可退,惶恐和委屈激得她險些掉下淚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希望這一刻不要停止……
直至因胸腔的空氣漸趨稀薄忍不住用力喘息,一夜未眠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這才軟軟地靠在他的臂彎中。
“漱漱……”他埋在她頸間叫著她的名字,嘆息後的微沙嗓音不受自控地帶著幾分隔夜的怨懟,還像是有著一絲心有不甘的挫敗,“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心口酸澀的她含淚而笑,牢牢圈住他,埋首在他胸口半天,終於低聲說:“不許你生我的氣。”
“易漱瑜,你不公平。”原本在她耳際輕蹭的唇舌忽然如控訴般加重了力道。憑什麼她都沒有認錯,甚至連一句反省的話都沒說,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示好,已足以讓他心軟到不忍再去追究。
他的狂熱和不耐猶如在她體內燃起一把火,教她不由自主地有了回應。她用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輾轉纏綿,竟然和他一樣捨不得放開,一秒鐘也不行……
最後,她面紅耳赤地抱住他的肩頸,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第40章 良辰(1)
仲秋時節的S城,清晨的陽光已褪去任性,在薄薄的晨霧中只微微探頭,未及落到鋥亮的車身,將將好籠住倚在車上略嫌的慵懶身形。
即便是扯鬆了深藍色領帶,將雪白襯衣袖口挽至手肘,亦難不教人想起“濁世翩翩佳公子”這樣的形容。無意中抬眼一瞥,他俊眉微挑,伴隨著驚訝的幾許失落只在明亮的眼裡逗留了一瞬,既而便帶著笑意站直身體。
長時間的打量終於讓一向淡定的易漱瑜也狐疑起來,她下意識地扯了扯禮服的裙襬,“有什麼問題?”
“易漱瑜,我們私奔吧。”
她嚇了一跳,一剎那臉上的表情變化紛呈,差點拿手袋去砸他的腦袋。
陸歸鴻看了哈哈大笑,“這麼漂亮的小魚我可捨不得讓別人看到,”他俯身湊近她,“連清澤都沒見過,我猜得對不對?”
他的玩笑一如既往不著邊際,但易漱瑜卻明白了他的用意。當初她要退回水木嘉苑的房子,他只說了一句“隨你”便掛了電話,之後也未再主動聯絡過她。眼下,他為了妹妹的婚禮來到這裡,用調侃表達了不介意,她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是為耿清澤,也是為她自己。
坐進車裡,陸歸鴻索性扯下領帶扔在一邊,打過方向盤出了大門,銀色跑車“忽”地一下躥了出去。他接通耳機,只說:“桑桑?我和小魚晚一點過去。”
習梓桑挑中了他的水木嘉苑作為新娘出門的場所。按事先設定的議程,陸歸鴻一早接了易漱瑜過去,一天的忙碌便算是拉開序幕。
行車確是未朝水木嘉苑的方向,易漱瑜不是不奇 怪{炫;書;網}的。陸歸鴻瞥見她帶著疑惑看過來,趁等訊號燈的當口把後視鏡朝副駕方向一側,“仔細看看自己這張臉,你還用得著去受那份罪?除非你喜 歡'炫。書。網'由得別人當牆似的一層一層刷,算我多管閒事。”
他說的倒是大實話,深合易漱瑜對化妝品能躲則躲的心態。“那現在……”
“給你一個更艱鉅的任務——陪我吃早餐。”陸歸鴻重新將車發動,咧嘴一笑,“蟹粉包,大爺來了!”
門鎖已落,保險帶綁得死死的。她下不了賊車,只好在心裡發出來之安之的無奈嘆息。陸公子解饞心切,若非他指定的這家點心店恰好地處S城的另一頭,原本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也虧得這輛德國小跑,週末一早的路況又好得驚人,陸歸鴻和易漱瑜才不至於在橫穿了兩次S城後耽誤正事。
只是下車後,在樓下佈置禮花禮炮的那些親朋好友齊齊愕然,半張著口站在原地,直直看著正繞過車頭卻渾然不覺的陸歸鴻,像是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