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這才放下心來,“那我應該慶幸自己一跳跳過了五十年,給了你足夠的時間想通這一點。”
“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怎麼可能不相信我自己呢?”
凌星細細打量著凌霄,從眉眼到鼻唇,“第一次知道我有來世,我也很不可思議,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會與人舉行成人儀式。”
“雖然直到現在,提起這四個字來我還是會感到恐懼,不過為了你,我想我會去勇敢面對,不管物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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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歸期漸近,國內爆出重大新聞,千年來以極緩慢速度產出的靈魂之樹,居然史無前例地結出一枚樹種。
這枚珍貴樹種的誕生一時間激起千層浪,有科學家斷言,這是靈魂之樹衰老的象徵,新結出的樹種,是為了取締壽命不久的舊樹,而新樹會生長出更多靈魂,這是天宿人口復甦的契機。
然而軍部卻不這麼想,多年來他們一直受制於靈魂牽引,原本可以無限擴大的戰場,卻不得不止步於煌宿星,這對於野心勃勃的好戰派,無疑是被鐐銬桎梏住了手腳。
樹種的出現給予了他們另一種可能,他們可以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將樹種種下,其後再修建燈塔,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開闢一塊全新的殖民地,並將行動範圍進一步擴大。
這原本只是軍部的暗中密謀,卻不知被誰捅漏了出來,鬧得世人皆知,以免戰為理念的教會義正言辭地站了出來,反對軍部這種無限膨脹的野心。
矛盾一觸即發,軍部與教會史上最嚴重的一次衝突產生,信徒紛紛組織遊|行抗議這種行為,而軍部在鎮壓的過程中也不可避免地與民眾發生衝突,雙方的關係迅速白熱化。
凌星知道這是令主教焦頭爛額的一段時期,從他去電安慰,對方卻疲憊地沒說幾句便被迫匆匆掛掉便可見一斑。率領整個教會站在自己契主的對立面,如果不是心靈像主教那樣強大,普通人恐怕很難做到吧。
雖然凌星也在時時關注著事態進展,但他心中有更掛念的物件,好在凌霄這次停留的時間比較久,陪伴他消磨了一些等待,讓光陰顯得不那麼漫長。
荊雨很快歸來了,帶著更多的種子,凌星高興地把它們種了下去,回頭想介紹凌霄給荊雨認識,卻哪兒都找不到他的人。
難不成又穿了?凌星想,按照這個速度,他很快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年代,跟他思念的人重逢。
既然是好事,凌星也就開開心心地把它放到一邊,招呼著荊雨洗澡吃飯,兩個人像往常一樣,看完書後上床睡覺。
只是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凌星比往日睡得都要香甜,直到早上被來自上鋪的聲音叫醒。
“凌星,我生病了。”
凌星迷糊中慢慢回味了一遍這句話,意識到這大概是昨晚上唸的書又被“活學活用”了,不免覺得好笑。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異星人的書並非每件事在我們身上都適用,我們是天宿人,是不會生病的。”
荊雨從上鋪跳了下來。
“但是我真的生病了。”
他當著凌星的面把褲子一拉,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蓬勃的慾望立刻不甘蟄伏地彈了出來。
“哦不,”凌星險些栽倒,他極其不自在地把頭別向一邊,同時慌里慌張地衝下床,還差點被被子絆了一跤。
“不不不,”他謝絕了荊雨想要攙扶他的好意,視線不知道該落在哪裡好,“你、你先把褲子提上。”
荊雨提好褲子的同時,凌星也從抽屜裡找出了自己使用的鎮定劑,面紅耳赤地抓過荊雨的胳膊來,重重地給他打了下去,用力程度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荊雨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這個不是生病,是……嗯,是什麼呢?”凌星紅著臉低著頭,別的種族的家長是怎麼對孩子進行性教育的,對於這個他是真的是一無所知。
不過當最初的慌張慢慢平復下來,凌星又握著他的手百感交集,自己撫養了那麼久的孩子,終於做好了長大成人的準備,是欣慰?是感動?亦或不捨?還是種種皆有之?
荊雨看著對方為自己注射了凌星也在一直使用的那種針劑,直到注射完也沒有鬆開他的手,不明白這又是何種他所理解不了的感情。
“你怎麼了?不舒服麼?”他習慣性地又去摸對方的胸口。
“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凌星垂下頭,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把荊雨覺醒這件事上報給軍部,他們馬上就會派人帶他離開這裡,然後把他訓練成一個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