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璨拽了拽紅毛的袖子,兩個人識趣地迴避,可在眼中只有彼此的人中,這樣的舉動也未免顯得多餘。
小灰也隨著他們一起,雨集二人遍尋不到小灰,也找到了這裡,遠遠看到嬴風與人抱在一起,再走近看清凌霄的面容,頓時也驚呆。
“我勸你要敘舊的話還是晚點再去,”冰璨好心地提醒他,“貌似目前看起來他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我倒……”雨集想說自己不會,但只說了幾個字便因鼻子發酸而停了下來,這兩個人是多麼不容易地等到了彼此,這麼多年來他們這些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因為凌霄的離開再次將自己封閉起來的嬴風,以最優秀的成績在軍校畢業卻放棄一切隱居教堂,與花為伍,與狼相伴……
想到這裡,他憐惜地揉了揉小灰的頭,這些年來若不是它,難以想象嬴風要怎麼一個人孤獨地等下去。
小灰舒服地眯起眼揚著頭,雨集是唯三能夠做這種事的人之一,不像紅毛,在它小的時候捉弄過它,在那以後它見他就咬。
“告訴你一件事啊?”紅毛用一種我憋得很辛苦的口吻對雨集道,臉上帶有某種詭異的笑意。
雨集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什麼?”
“小灰是人。”
雨集落在小灰頭頂的手僵在了那裡。
“狼宿人。”紅毛又幸災樂禍地補充了一句。
雨集機械地轉回頭去,看到小灰腦袋上的毛被他蹂躪得亂七八糟,連忙順著毛根的方向為它梳理好,然後把手撤了回去,末了還跟上一句:
“失禮了。”
小灰大概還只習慣做狼,睜開眼後見雨集不摸它的頭了,喉嚨裡發出一聲遺憾的下墜音。
而在另一邊,凌霄的指尖卻撫上了嬴風的臉頰,從他的發跡順著下顎骨的弧線一路摸下來,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弧度,閉上眼睛都可以用手指畫得出來。
平復了重逢最初的衝動,上一秒還激動落淚的凌霄忍不住破涕而笑,眼淚還含在眼眶裡,他卻已笑出聲來。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像是品嚐了世間最甘甜的蜂蜜,讓人不由地從嘴角上升到眼角,無處不在笑。
不像凌霄那樣擅長情緒表達的嬴風,也用他獨有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愛意,他的臉一點點壓下來,二人的距離在不斷縮排,凌霄彷彿受到了蠱惑,主動湊上前迎合。
然而在他們即將接觸到彼此的一瞬間,突然醒悟過來的凌霄一個用力,把嬴風從自己身邊推開。
“你怎麼了?”被無情拒絕的嬴風不解地問。
“現在還不是時候,”凌霄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心臟跳動得有點快,好險好險,就差一步,“這裡露天席地的,你總不想在這裡舉行成人儀式吧,更何況邊上還一群看熱鬧不給錢的。”
嬴風聞言轉頭,遠處的四人一狼立刻欲蓋彌彰地看向不同的方向,一副我們根本沒有在看你們的虛假表情。
嬴風猶豫了一下握住對方的手,“逐玥帶人摧毀了這裡的靈魂之樹,軍部正在集結剩餘力量前往火宿星,如果我們告一個短假再追上去的話,應該可以……”
“不不不!”凌霄連忙打斷他,“我也正想說這件事,根本不必去火宿星那麼遠。”
嬴風眉頭一皺,“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失蹤的樹種在哪裡。”
☆、般若
小教堂的後院難得聚集了許多人,曾經嬴風埋下桃核的地方,相隔這麼多年,才長出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樹,多年來嬴風一直在尋找與它有關的資料,卻始終一無所獲。
“這就是你說的靈魂樹?”紅毛第一個表達了質疑,“這光禿禿的連片葉子都沒有。”
冰璨也感到奇怪,“為什麼嬴風生活的教堂後院會生長著一棵靈魂之樹呢?”
“因為種子是嬴風親手種下去的。”聽了凌霄的話,大家集體望向嬴風。
嬴風更是一無所知,“我?難道不是小灰?”
一旁的灰狼聽了連忙搖晃了晃腦袋以示無辜。
嬴風仔細回憶了一下,“莫非真的是那枚桃核?”
他突然想到,既然凌霄就是他前世的戀人,那桃核豈不就是他留下來的?
“當年凌星為了不讓軍方把樹種種去別的星球,把它從孤星手裡偷出來,然後交給了我。我把樹種放進了嬴風的能量艙,所以他從甦醒以後就帶著它。”凌霄三言兩語概括了前情。
嬴風聞言十分驚訝,竟然是凌霄把它放進自己的能量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