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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累累,沒一處是完好的。”趙倩菱堅定地說:“我要提出告訴。”

沈正修控制不住場面。

“我不管你們怎麼做,但別將我家做為革命的場所。”

“你不能置之度外。”王雅雲代為說情。“你難道沒有一絲不忍之心,你能見她生活在地獄中,而不伸出援手?”

“我們談的是一椿婚姻,很嚴肅的,豈可意氣用事。”他正色地說。“在結婚之時,即該認清一項事實——夫妻是一體的,又不是換傢俱,說不要就不要,大家皆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他義正辭嚴,卻令趙倩菱痛哭失聲。

“是我意志薄弱才會屈從爸爸的決定,難不成我將因一時的錯誤,而一輩子受控於那個混帳的男人?不,我不甘心。”

“你不必揹負這個錯誤,女人絕對有追尋自我的權利。”王雅雲站出來說話。“變質的婚姻,有必要推翻,人活在世上是要開開心心,不是來被頤指氣使、受凌虐的。”

她侃侃而談,他完全屈居下風。

“這是不對的。你難道不明白夫妻是百年修來的福分?怎能輕言分開?”

“你真是食古不化。”她氣惱。“我要懷疑你是不是古時候大男人主義下的產物,想一再地壓抑女人的自覺。”

將他也扯了進去,沈正修只有苦笑的分。

“你們去鬧革命吧!女戰士們,但求不要替我惹來麻煩。”

王雅雲微微一笑。

“由不得你選擇了,你已經沾上了,還有脫身的餘地嗎?”

他忙擺手。“我還想過太平的日子,不想惹是生非。”

“幫我算惹是生非?”趙倩菱不滿。“你曾說過永遠站在我這邊,為我搖旗吶喊的,這些話全忘了嗎?”

那是她沒有受婚姻的約束時,可以無所顧忌。在沈正修的觀念中,婚姻是恆長久遠、一輩子的事,不能輕易拆散。

門外響起急促的電鈴聲,及急劇的敲門聲,他們同時皺起眉,是誰如此急躁?

“開門,姓沈的,快來開門,我知道倩菱在裡面。”

是丁弘致的聲音,趙倩菱臉色發白地靠向沈正修,握緊他的手。

“不能開。”

他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她。

“毋需害怕,他是來找你,看來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不能開門,你不清楚了弘致的為人。”趙倩菱急得迸出眼淚。“我會被打死的。”

“他絕不至於這麼做,夫妻吵架是難免,過了便沒事……”

一陣陣震耳欲聾地敲門聲不斷傳來。

“再不來開門,我要撞門了。”

他放開她的手。“我去開。”

趙倩菱求助地看著王雅雲。

“不能讓他開門,跟了弘致回去,我的日子將會很悲慘,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王雅雲握住她無助的手,用堅定的口氣說:“放心,我不會讓他帶走你,事情總要解決,此時解決也好,你也可早些脫離不快的陰影。”

趙倩菱輕輕地點頭,仍害怕地握緊王雅雲的手。“我把自己交給你們。”

“不要擔心。現在是法治的社會,諒你的丈夫也不敢有什麼惡行,何況還有位人民保母在這裡!他不會放任不管的。”

她拿話激他。沈正修無語地走出去,開啟已快裂開的木門。

“怎這麼慢才來開門?”了弘致怒衝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是不是你們在床上爬不起來?”

沈正修拂開他的手,沉聲地說:“放尊重點,不然我要攆你出門。”

丁弘致眼睛瞪得如銅鈴般的想發作,但在接觸他威儀的臉,及魁梧的身材後,氣焰小了些。了弘致的身軀雖也不矮,但長時間的晨昏顛倒、埋首在賭桌中,整個人顯得虛弱蒼白,站在面板黝黑、健康昂然的沈正修身邊,氣勢小了一大半。

“倩菱呢?你把她藏在何處?”

“她在裡面。”

丁弘致的腳一動,便想往屋裡去,沈正修喊住他。“慢著。”

“您想阻止我找她?”丁弘致大叫。

“我只想提醒你,倩菱懷有身孕,不要對她太兇,免得嚇著她。”

丁弘致翻眼。

“我是他的丈夫,不須你來教我怎麼做?待會我們還有帳要算。”

“算什麼帳?”

“算你勾引我老婆的這筆帳。”丁弘致沒好氣。“你是不懂,還是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