愀然地問:“我要你再說一遍,那晚在醫院中你說的全是假話?”
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你方才不是已聽到了,何必再浪費時間。”
她的雙唇遽白,眼眸幽深,依然堅持著。
“我要再聽一次。”
抱歉!他在心中道歉,沈正修眼一閉。
“我喜歡的是倩菱。”
兩個女人截然不同的反應。一個雙頰染上興奮的紅暈、一個臉如死灰;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祝福你們重拾舊情。”
王雅雲說完這句話,向前歪歪斜斜地跑了幾步,無法承受打擊地摔倒,沈正修關切地想過去探看,趙倩菱手攔住他。
“我去。”
趙倩菱伸手要扶她,她不願接受。
“我能自己站起來。”
王雅雲站起,身體雖挺得筆直,雙腳卻踉蹌地洩露出心中的不平穩。
看著她逐漸走出自己的視線,沈正修終於領悟到什麼叫心碎的感覺,他的心隨著她的走遠而逐漸被掏空。那不是真話,他的心早已取出給她了,此時的他已是無心的人了,他在心中叫。
不是有情有愛就能恩愛地過一生,他不要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變得腐臭,他要留住這分甜美的悸動,陪他度過未來的歲月。
“閔凱。”
張大誠叫了一聲,張閔凱沒聽見,仍看著前方的壁面,要不是高月惠的一番說明,他還不知兒子整日心神不定的原因何在!若不是知道原因,他會心急,但此際他心中反因兒子苦悶的情形而大感高興,這表示兒子對王依雯的用情至深,他與王老的親家是結定了。
“閔凱。”張大誠大聲了些。
“叫我?”他無精打采地問。
“這裡除了我們兩人外,沒有其他的人,不叫你叫誰?”
“有事?”他連講話都簡潔。
“沒事不能找你嗎?”張大誠粗聲地說。
“爸——”他將身子靠往後面厚厚的椅背。“你今天好像在找碴。”
“我是要把你的精神找回來。”張大誠故意問:“你的精神掉在什麼地方?近來就只剩下個形體,跟你講話也聽不見。”
他拿起手邊的報紙翻閱。“你什麼時候變成觀察家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你觀察有誤。”
“是我有誤?”張大試將他手中的報紙拿開。“還是你害怕承認?”
“害怕?我怎會害怕?”
“那麼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女人,所以魂不守舍的?”
他用大笑掩飾。“我什麼時候缺過女人來著?”
“我指的是喜歡的女人。”張大誠看著他。“你是不是患了戀愛症候群?”
他乾笑了幾聲。
“你真愛想像,什麼戀愛症候群?我的女人可以排成一個長隊。好了,我要上班了。”
張大誠按住他,不讓他離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