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景瀚平放下筆,嘆口氣,心想,這女人非要找個替死鬼用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免他一天到晚黏著她嗎?
他強忍住脾氣反問:“我都在祖宗面一刖發過誓了,你教我怎麼違反誓言?”
“何必那麼當真?就算你違反誓言,也沒人會說話的。”她不認為這是問題。
“偏偏我就是當真的!”他忍不住要大吼,到底要怎樣她才能聽懂?他這輩子非她莫娶、非她不愛,難道她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你這樣很傻耶!”她試著為他理性分析,“如果你肯納妾,生育子女的機會就能增加,也可以公然帶她們出入,不致招引異樣眼光,這不是很好嗎?”
她之所以如此“寬宏大量”,實在是因為他對她太好,遠超出她對婚姻的想象,她才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無奈,景瀚平壓根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甚至還破口大罵起來,“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一定要找個倒黴鬼來擋在我們之間?”
“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他都不珍惜她的慷慨大方呢?
“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在你活著的時候,我絕對不會納妾,如果你比我早死,我也不會續絃,這樣你聽清楚了沒?”
“清楚了……”生死不渝,多驚人的宣言,她豈敢在這時耳背?
他深深喘了幾口氣,心中的不平到了極點,“今晚我到書房睡,沒有人會打擾你,好讓你靜下來想想!”
“砰!”房門被重重關上,她嚇得全身一頭,想必全家都聽到了這聲響,也都猜得出他們夫妻倆吵架了?
但莫名其妙的,她唇邊卻有絲笑意,天曉得她在高興什麼,可這種被拒絕的感覺並不如預期中的糟糕呢!
新婚以來,雨悠第一次孤枕獨眠!忽然發現這床大得離譜,蠶絲被也變得不夠溫暖,真是怪了,只不過少了個人陪在身邊,怎麼夜就變得好漫長呢?
左思右想了一整夜,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事非得有個解決不可。
一早,梅素琴敲門後走進房,神秘兮兮地問:“夫人,老爺他昨晚不在這兒?”
雨悠正坐在鏡前,緩緩放下梳子,“嗯!”
梅素琴點點頭,“阿群跟我說,老爺今天不上飯廳用膳,要他等會兒送到書房去。”
“由我送去吧!”雨悠站起身,已做好心理準備。
“夫人,您不要緊吧?”梅素琴不免有些擔憂,雖說夫妻吵架正常得很,但老爺的脾氣看起來固執得很,可不是溫和的夫人所能應付的。
“放心。”雨悠倩然一笑,所謂柔能克剛,她相信自己有這本事。
“夫人慢走。”梅素琴輕輕一鞠躬,她覺得近來夫人更美、更堅強了。
沒多久,雨悠站在書房門前,等著那熟悉的嗓音說:“進來。”
開啟門,她看到自已的丈夫正趴在桌上,那神情似乎苦惱萬分上發現來者不是他的隨從,而是他的妻子,他立刻端坐起身,隨手抓本書研讀。
“該吃飯了。”雨悠將餐盤放在桌上上 一拿出飯菜。
“先擱著就好。”他一夜沒得好睡,瞧她卻容光煥發,真是太不公平了。
屋裡一片死寂,如此相對無言,不似以往祥和,卻是種暗自折磨,終於,雨悠開口了,“我有事想問你。”
“嗯!”他假意專注在書頁中,卻連拿反了也沒發現。
她心想,還是別糾正他,直接提出問題,“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丟下書本,狠狠地瞪住她,“廢話!我不愛你幹嘛跟你成親?”
“哦!說得也是。”雨悠點點頭,這三個字讓一切都有了解釋,原來他娶她為妻、不納小妾,還以她為榮、帶她出入應酬,都是因為他愛她。
她竟然嫁了一個愛她的丈夫,這更遠離了她對自己人生的規畫,現在她還沒想出該怎麼應付,總之,有了答案就慢慢推敲吧!
看她轉頭要走,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你的反應就這樣?你沒別的話要說?”
“沒有。”她只是來澄清疑惑,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說的?
景瀚平發出懊惱的低吟,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的妻子聰慧過人、才華洋溢,但在感情方面卻比他那笨拙的妹子還遲鈍!
“那你呢?你愛我嗎?”非常不願意的,他咬牙問了這個問題。
她遲疑著未敢作答,畢竟這是個重要的問題,但“碰巧”她又從來沒想過,最後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