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被呈給皇上的上等象牙圓鏡,淡淡道:“表示不都被你喝了麼!”
襄凝一愣,片刻反應過來氣憤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屑喝的,這才落到我頭上,用這個當謝禮,我絕對不接受!”
“那你接受什麼?”
“必是上好的珍珠翡翠瑪瑙玉石,外加你親手做的點心一盤!”說到這兒,襄凝洋洋自得的表情,映在仇恢染眼裡倒覺得更像一隻虎皮鸚鵡。
仇恢染瞥了她一眼,心下想著:這丫頭不過跟我幾年光景,說話做事倒越來越像,若不趁早整治恐怕哪一日就凌駕在自己頭上耀武揚威了。便抬起手空拍了一下淡淡道:“這怎麼冬天還沒過倒有了蚊子,嗡嗡響的吵死個人了,襄凝你剛剛說什麼?”
目瞪口呆……襄凝只得冷笑一下,無奈道:“我說,謝禮就不必了,小姐若是還有事情直接吩咐便是。既然如此,襄凝就先退下了。”
仇恢染沒心沒肺喪心病狂的哈哈大笑著,手裡的象牙圓鏡正散發著奪目光彩,這等稀世珍寶必要用上好的手段來使他保持經久不衰的光澤才是上佳之選。
襄凝轉了兩圈,無奈道:“縷銘昨天看到我了。”
仇恢染倒是面不改色心不慌,心知肚明道:“早猜到會這樣,無礙,反正他現在也搞不清楚突然出現的兩個不同的月影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只要我能和他成為朋友,這事情就容易多了,你這兩天夜晚繼續按我說的,閒晃也好,瞎逛也好,隨你性子,只一點,絕對不能和人交手,不能被人捉住。”
襄凝面露蔑視的神態:“知道了,呱躁也要個限度。還有……雲姑也太小家子氣了,連甜酪都會抽繭剝絲層層剋扣了。”
仇恢染自知她向來口無遮攔也懶得管,只扔了只回來時在小攤看的還算時新的一對紅玉寶石珠子穿成的耳環,口中卻逆著心性:“你再這般說話不經大腦,明兒我就把你嫁給東街宋寡婦她那呆傻兒子,這對耳環就是聘禮!”
襄凝氣的紅著臉龐推門而出,只是握在手中還生熱的這對看起來小巧精緻的玩意,心裡卻湧上一股暖流。她自小無父無母,若不是小姐在林中樹下給自己的一個饅頭,恐怕早就餓死了,為求報恩,輾轉許久才終於在三年前相遇,只為雪中送炭的恩德,也斷斷不會將她置於危險的境地。
這般想著,腳步輕快朝房間走去,不外乎只隔著三間而已,拿出妝屜小心翼翼的開啟,裡面琳琅滿目的盛著首飾,多半都是仇恢染這麼多年四處蒐集所得,若是店家不肯賣的除了使用暴力外就是日日等在門外,只不過所有的首飾都有個共同特點,就是不外乎,是各色寶石罷了。
將這對頗有眼緣的耳環放入,看來應該再買個屜子,淡淡笑著想,小姐,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心口如一的人呢?
(九十)事已至此
見面前女子頗有微詞,盛氣凌人,偏生出些許玩鬧之意,想與其一較高下。
仇恢染略覺疑惑問道:“只問我的名諱,為何不先報出自己的?”
男子將摺扇展開,指著上面的字微笑道:“在下姓歐陽,這便是我的名。”眉宇間生出些許自豪感,仇恢染懶得理他,也沒空仔細看摺扇,漫不經心道:“歐陽鳳……還真是好名字。”
男子猛地一驚,將摺扇轉過重又看一遍,大吼:“沒看到有個穆字麼?穆風!”仇恢染雙手抱胸站在原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瞥過,奈何這個穆字太小,勉勉強強才能看清大致輪廓,不由得數落道:“米芾的字型講究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單看這兩個字,筆走龍蛇而蒼勁有力,奈何他是個非常講究佈置和細節完美的筆者,若說此乃他的大作,著實讓小女子笑話!”
歐陽穆風第一次被女子逼到如此地步,向來都是他說一無人敢說二,今日造成這個局面,只能嘆口氣淡淡道:“暫不論字型的事情,今日我勢要取得這枚玉佩!”先發制人,將玉佩放於懷中扔了一錠銀子便朝外跑。
這等類似偷盜的事情落在仇恢染眼裡便猶如掀了自家房頂一樣的恥辱,回過轉身抬腳一氣呵成,將男子堵在當鋪門邊,大搖大擺走過去道:“堂堂京城首富歐陽家的三公子居然會做出如此道貌岸然的事情,傳出去不怕丟了自家顏面?”
其實仇恢染對他的瞭解遠勝於他的預估,歐陽府邸,坐落在京中最宜人的風水寶地,富麗堂皇,迎來送往常常絡繹不絕,單說盜竊一事,她就經常盤旋於那座金子打造的府邸之上,所以這個歐陽穆風的名字,早已是耳熟能詳了。
歐陽穆風自知計謀被識破,倒也不急,大搖大擺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