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二孃雖然是受命作為屠手,但她對那老人仍然很客氣,笑笑道:“老爺子,你是明白人,這件事不能怪我。”
白髮老人點點頭,道:“我知道。”雙目中暴射出兩道森寒的光芒,掃掠了白天平一眼。
白天平只覺他目光如刀,分明有著很深厚的內功,不知何故,甘受這巴二孃的威迫。
只聽白髮老人接道:“你們來了好多人?”
巴二孃道:“不多,老爺子,只有十幾個人。”
白髮老人道:“我想,那都是絕頂的高手了。”
巴二孃笑一笑,道:“等一會,你就可以得到證明。”
白髮老人輕輕嘆息一聲,道:“我一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在人威脅之下,做出這等叛經離道的事來。”
巴二孃道:“老爺子,任何事,都要有第一次,是嗎?”
白髮老人道:“這是我終身之恥,傾西江之水,也無法洗去這個汙點了。”
巴二孃道:“老爺子,你一生行事,受人敬重,做過了千千萬萬件好事,偶爾做一件不太妙的事,那也算不得什麼。”
白髮老人冷笑一聲,道:“你也能分辨好壞,這倒是一樁很奇怪的事了。”
巴二孃道:“我是替你老爺子想,你如認為這是一件好事,那就不會痛苦了。”
白髮老人冷然一笑,道:“我只是把他們約來,但我沒有答應你們,幫你們對付他們是嗎?”
巴二孃道:“不錯,以你老爺子的德望,這等殺人的事,我們也不敢有勞。”
白髮老人道:“好吧!咱們就這樣決定了,你可以出去了!”
巴二孃道:“為什麼?在這裡和老爺子聊聊不行嗎?”
白髮老人道:“不行,我這次受你的威迫,以一生信譽,替你們辦了這樣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心中很悲痛,我不願看到你,因為,看到你們,我很可能會改變心意。”
巴二孃笑一笑,道:“老爺子,我想,你沒有機會改變了。”
白髮老人霍然站起了身子,道:“為什麼不能,我可以先行示警,讓他們知道我這裡早已有人埋伏於此。”
巴二孃笑一笑,道:“老爺子,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如是一示警,你那一對可愛的孫兒、孫女,豈不要立遭處死嗎?”
白髮老人突然間,洩了氣似的,緩緩坐了下去。
巴二孃突然神色一整,道:“老爺子,你就在這大廳中接見他們嗎?”
白髮老人道:“不錯。”
巴二孃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訴老爺子,如是有了出賣我們的行動,你那雙寶貝孫兒、孫女,會為我們填命。”
白髮老人冷哼一聲,道:“你們如真敢傷到他們,老夫會要你們十條命償還一人。”
巴二孃道:“老爺子,大家在江湖上走動嘛,用不著這樣嚇人。”
白髮老人道:“老夫一向言出必踐。”
巴二孃回望白天平一眼,道:“我們說的事,你都聽到了?”
白天平不敢開口說話,只好點點頭。
巴二孃笑一笑,道:“侯老爺子雖然已封刀歸隱了十幾年,但他的聲威,仍然在江湖上十分響亮,而且,十幾年來,侯老爺子的功夫,也沒有擱下,反而是愈見精進了。”
白天平心中忖道:這巴二孃奇怪的很,她和我說這些事,不知用心何在?
但又聞巴二孃接道:“侯老爺子當年縱橫江湖,五十年中,未遇過敵手,七十封刀退休,如今該是八十多歲了,但卻鶴髮童顏,不見老態,六十花甲大壽那年,被賀壽的武林高手,尊稱為天侯老人,那是天下第一的意思。”
白天平望著巴二孃,但卻始終想不通巴二孃的用心何在。
天侯老人也有些不明白巴二孃的用心,那白天平,明明只是從人的身份,巴二孃似乎是用不著把這些事,解說給白天平聽。
是故,兩個人瞪著四隻眼睛,望著巴二孃呆呆出神。
巴二孃笑一笑,望著白天平接道:“現在,你可向老人家領教幾招試試。”
白天平暗道:好惡毒的女人,我還道她有心向善,故意替我掩遮,想不到,她竟然是要借刀殺人,要我和天侯老人動手。
天侯老人雙目打量了白天平一眼,道:“這位是什麼人?”
巴二孃道:“武家堡一位殺手。”
天侯老人冷笑一聲,道:“一位殺手,也要和老夫動手嗎?”
巴二孃笑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