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鍾接道:“你可是殺了聞香?”
白天平搖搖頭,道:“沒有,我點了他的穴道。”
聞鍾道:“聞香功力不弱,而且,習過運氣衝穴術,萬一被他衝開穴道,那就麻煩了。”
白天平道:“我用的獨家點穴手法,但我還得去瞧瞧,其人為貴門罪魁禍首之一,不能讓他逃走,以壞大事。”
聞鍾道:“走!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白天平道:“你毒性全解了嗎?”
聞鍾道:“就我自己感覺中,毒性已解了十之七八,同時,我也自感著功力恢復了大部,但究竟恢復了多少,我也不敢斷言,我必得找個地方試試看自己恢復了幾成功力,同時,看看形勢,能作一些安排,那就更好了。”
白天平道:“這個不會引起鐵劍的懷疑嗎?”
聞鍾道:“不至於吧!他要我設法處置名單上弟子,我自然也得準備一下了,何況,鐵劍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對付金劍師伯的身上,他老人家是近百年以來,武當派最有成就的人物,本門絕技,集於一身,萬一他老人家,有了什麼不測之禍,那才是武當一門最大的損失了。”言罷,黯然淚下。
白天平回想夜來形勢,緩緩說道:“我想金劍老前輩雖受暗算,只是受到一點傷害罷了,他在一瞬間,擊斃數人而遁,想來,傷勢不會太重……”
聞鍾接道:“我知道金劍師伯的為人,他如是傷的不重,決不會逃走,必然會清除孽徒,既然逃走,傷的不會太輕。”
白天平道:“他去勢如電,想來也不會傷得太重,聽說貴門以內功深博,享譽江湖,對療傷一事,特有成就。”
聞鍾道長道:“不錯,所以,我對金劍師伯的生存,還有一半的希望……”站起身子,接道:“咱們走吧!救助金劍師伯的事,第一件事,咱們探聽一下,他們是否已找出他的下落。”
白天平心中也明白,金劍道人對武當門戶十分重要,對眼下的形勢,更有著莫大的影響力量。
偌大的三元觀中,很少瞧到有人在到處走動,凡是有著江湖閱歷的人,在三元觀中走一陣,立刻可以瞧出,這天下第二門派,正在遭受著大變。
聞鍾連穿過兩重殿院,竟然未遇上庭院內有武當門人物行動,不禁黯然一嘆,低聲道:
“看來,他們確然控制了大半個門戶,可笑我身為一派掌門,竟然未能早日發現,他們不但控制了武當門戶,而且,也似乎在改變武當一派傳統的制度,這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白天平道:“道長,聽說貴派和少林,都有著極完美的制度和規戒,門戶之變,不易發生,以鐵劍道長,和聞香道長的身份,怎會甘心事敵,背棄師祖?”
聞鍾道長苦笑一聲,道:“是的!現在我還是不太明白,他們怎會如此的心狠手辣,喪心病狂,聞香和我,爭過掌門之位,事敵猶有可說,但鐵劍師叔,在本門極受尊敬,自先師證道飛昇之後,劍字一輩的長老,只餘下金劍、金鐵兩人,金劍師伯,不太理會俗凡瑣事,一心一意,精研武當絕學,論職位、權勢,鐵劍師叔都不應背叛武當,所以,我也未對他生出防範之心。”
白天平道:“這個,定然有令人想不到的內情……”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他會不會偷覷這掌門之位呢?”
沉吟了一陣,聞鍾緩緩說道:“不會,當年先師一度曾把掌門之位,交付鐵劍師叔,但他堅拒不受,貧道能接掌門戶,還是他的推薦,如今貧道已接掌門戶近二十年,他如真有接掌門戶之意,似是不會等到七十過後的暮年老境了。”
白天平卻也無法在一時間找出鐵劍背叛武當門戶的原因,話題一轉,道:“聞香這個人呢?”
聞鍾道:“武當一門,分為兩支,聞香和我,都屬正支,歷代接掌門戶的人,大都由我們這一支相傳。另一支,號稱玄支,純以習練武功為主,心無旁鶩,也就是金劍師伯那一支,但他們的身份、地位,極受尊重,所以,少林和本門,都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接掌門戶的人,不一定是門戶中武功最強、智略最高的人,而是選取圓通事物,熟悉經文、品德純正的弟子出任,因為門戶龐大,弟子眾多,派中規範典章,已夠掌門人應付,實也無法分心於江湖事務……”
兩人先入三清殿,聞鍾守望,白天平繞到神像後面,看聞香仍然沉睡未醒,立刻又點了他兩處穴道,才和聞鍾同時離開。
對武當派中詳細情形,白天平並不太瞭解,但凡是見著聞鍾道長的人,無不稽首為禮。
但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