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又道:“我看強哥兒精神還是不好,吃完飯再去請趙大夫過來看看吧。”
趙大嫂應道:“恩。”
趙母看了看大兒媳懷裡的小孫子,在心裡暗歎一口氣。
只能對著小兒子說道:“二郎,一會兒你再去請趙大夫過來給你媳婦和強哥兒看看吧。”
趙墨點點頭,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大口大口的,胡亂吃了一點就出門去了。
趙大夫過來給強哥兒看病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重新問了趙大嫂幾個問題,趙大夫沉吟道: “大嫂子,你們還是帶著孩子去鎮上看看吧,在小兒這一塊我並不拿手,這孩子應該是受涼發熱,又吃了不好消化的食物,有點拉稀,大便顏色也不正常,我不敢貿然開藥,小兒腸胃弱,經不住。”
聽到趙大夫這樣說,趙母的手一下子抖了,說不出完整的話:“趙大夫,那我小孫子這……”
趙父也皺了眉頭,趙大嫂張嘴便哭。
趙大夫趕緊說道:“這情況還是好的,至少沒有上吐下瀉,鎮上的醫館藥材齊全,還有專門的小兒大夫,你們也別太著急。”
說是這麼說,趙家二老還是緊皺著眉頭。
給趙強看完之後,趙墨帶著趙大夫過來新房給小媳婦看看,老屋這邊正手忙腳亂,他只能帶趙大夫過來新房給媳婦看看,不看他實在放心不下,新房這邊格局和老屋一樣,只老屋是土坯房,新房這邊是請轉黛瓦房。
趙大嫂抱著兒子流淚,看到趙墨把趙大夫往新房帶的背影,漏出刻骨的恨意,雙手緊緊握成拳。這種時候她的兒子病的那麼嚴重,而他丈夫的弟弟,卻時時刻刻想的卻是一個矯情裝病的賤人,可憐他們孤兒寡母的,她心裡的想法更強烈了。
趙小妹順著趙大嫂的視線看過去,回過頭來看到趙大嫂的表情,趙小妹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悲哀,為她的兩個哥哥,為她的父母,這個家究竟會怎麼樣。
趙墨送趙大夫出門,回來之後,楊桃也沒問趙墨為什麼付了多出一倍的錢,一家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說不清,剪不亂理還亂。
楊桃正坐在桌邊繡帕子,只不過是幾天沒碰針線而已,她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她的心不靜,碰碰針線可以讓她心靜。
趙墨在小媳婦旁邊的圓凳上坐下:“一會兒我可能要去鎮上一趟。”
楊桃繼續穿針引線,纖纖玉指拿著繡花針在布上跳躍:“恩,我知道了,去吧?”卻沒問他去幹什麼。
趙墨看著小媳婦,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強哥兒不舒服,要到鎮上的醫館去。”
小媳婦繼續低著頭:“哦,強哥兒嚴重嗎?我是不是需要去看看,那有什麼要帶的嗎?我幫你準備。”打量著繡崩想著怎麼佈局,怎麼配色,怎麼下針。
趙墨繼續說:“那倒不用,大哥在鎮上,我可能明天就回來了,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楊桃下針的手一頓:“我沒什麼想要的。”接著繼續下針,鏽芒草好了,大片大片的芒草,多好看吶。
趙墨:“……”
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身邊人的臉頰,似有千言萬語:“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吃飯。”
楊桃:“……”
在他走到門邊的時候,楊桃突然出聲:“趙墨。”
趙墨飛快的轉過身來,有些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或許她會突然飛撲過來,抱著他的腰:“恩?”
楊桃:“我繡了一些帕子,你幫我拿到鎮上去,就是桃山綢緞莊,恩?再幫我拿點白帕子回來,好不好?再幫我買點紅綢布,我給強哥兒繡兩個肚兜?”
半晌他才聽到他自己的聲音:“恩。”
趙墨過來的時候,趙大嫂和趙母已經收拾好了,拿了幾套換洗的衣物,趙大嫂看到趙墨拿了個包袱,撇撇嘴,心裡冷哼一聲。
趙母接過包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竹園到鎮上要走半個多時辰的路,山路不好走,又下了雨,路上那麼滑,背趙強的自然是趙墨,趙母把趙強用背篼系在趙墨的背上,趙強不舒服在趙墨背上嚶嚶的哭泣,而趙母面如土色。
趙墨彎腰拿起凳子上的包袱。
趙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我來拿吧,背個孩子挺累的。”
趙大嫂在旁邊看著他們母子情深,撇撇嘴,她兒子能有多重,還能累到個莊稼漢。
趙墨:“沒什麼的,我自己拿吧,也不重。”
趙母終究沒再說什麼什麼。
桃山鎮顧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