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快去開車!裡森,集合你的人!”
大半夜緊急集合,使館門口亂成一團,蘭斯代爾面無表情地問:“中尉,出什麼事了?”
“報告長官,剛接到求救電話,住在附近街區的三位秘書打來的。她們那棟樓被包圍了,外面正在交火,她們躲在床底下,急需救援。”
蘭斯代爾對從菲律賓帶來的護衛非常有信心,大手一揮,爬上吉普車喊道:“上來一個認識路的,立即出發!”
“是!”
誰敢在鬧市區惹事,李為民倍感好奇,同安德森教授一起上了最後一輛車。
女秘書們所住的樓距使館確實不遠,拐了兩個彎就到了,只見一群頭戴綠色貝雷帽的平川派軍人,正在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指揮下攻擊。
他們把樓圍的水洩不通,時不時朝二樓窗戶打幾槍。樓道左側躺著一個傷員,正痛苦的**,看樣子傷得不輕。
身後來了一幫荷槍實彈的美國大兵,軍官顯得有些慌亂。
蘭斯代爾跳下吉普車,一邊示意陸戰隊員和菲律賓特種兵保持冷靜,一邊像牛仔似地按著槍迎上去問:“先生們,你們在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平川派軍官不懂英語,來得匆匆又沒帶翻譯,李為民只能代勞。
軍官不認識他,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翻譯,聽完來意振振有詞地說:“我們正在圍捕一個匪徒,他有武器,非常危險,請你們退後。”
“李先生,告訴他,樓裡住著美國公民,讓他們立即撤離!”
蘭斯代爾話音剛落,樓上突然丟下一顆手榴彈,平川派士兵四散趴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聲轟響。
李為民嚇了一跳,急忙躲到車後面,蘭斯代爾同樣被搞得灰頭土臉,扶著車喊道:“樓上的人請冷靜,我是美國使館官員,正在與樓下軍隊交涉,你已經被包圍了,請不要做同樣的蠢事,更不要誤傷樓裡的其他人。”
說得是英語,樓下有許多美國大兵。
樓上的人似乎看到一點希望,用一口生硬的英語回道:“我要見法國人,我只向法國人投降。”
蘭斯代爾四處看了看,找不到法國人,於是從車頭上拔出星條旗,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幾步,一邊揮舞著旗子一邊喊道:“這裡沒法國人,只有我和追捕你的軍隊。請給我幾分鐘時間,在此期間,我以美國政府名義確保你的安全。”
他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他的話就是命令。
海軍陸戰隊和菲律賓特種兵的槍口全部轉向平川派軍人,他們敢不聽招呼,敢輕舉妄動,就毫不手軟絕不留情。
平川派軍人不懂英語,太容易擦槍走火,李為民急忙把他的話翻譯了一遍,同時警告平川派軍人這不是開玩笑。
蘭斯代爾名不虛傳,果然有那麼股大無畏的勇氣,確認平川派軍人不會再發起攻擊,竟舉著旗子一邊喊話一邊走進樓道,走上二樓。
李為民真為他捏把汗,等了大約三分鐘,他安然無恙回到吉普車邊,放下旗子道:“夥計們,他不會向你們投降的,我建議這件事交給我們來處理。”
“不行,他是我們追捕的匪徒。”
“樓裡有美國公民,我要對她們的安全負責,如果不想我找你的上司或上司的上司,那就請帶著你的人立即撤離。”
李為民一字一句的翻譯完,蘭斯代爾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錶,冷冷地提醒道:“給你兩分鐘時間,否則接下來與你對話的就是法國遠征軍司令部長官!”
法國人都不敢得罪美國人,連法國人都不敢得罪的平川派又怎麼敢得罪美國人,平川派軍官本來就很心虛,在蘭斯代爾的最後通牒下只能揮揮手,讓手下抬起傷員悻悻離去。
他們走後不一會兒,從樓上下來四個人,夫妻倆帶著兩個小孩。
聽完解釋才知道平川派軍隊追捕的“匪徒”原來是西貢警察局高階警探,由於他不願意同掌管警察系統的黎文才合作,所以被追殺,帶著家人一路逃到這棟樓裡。
看著他們千恩萬謝的樣子,李為民搖頭苦笑道:“上校,別說越盟要清洗他們,連我清洗他們的心都有了。”
警察局高官被黑幫追殺,洛杉磯最黑暗的時期都不可能發生。
蘭斯代爾暗歎了一口氣,扶著方向盤哭笑不得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們的人沒被誤傷。至於他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希思大使一直不想捲入西貢各山頭之間的紛爭,如果把這一家人帶到使館,他肯定會大發雷霆;如果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