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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他是少年模樣,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然而此際他唇角噙著的那抹冷笑,卻寒氣四溢。

阿璧見他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也不敢再掉以輕心,答道:“師兄你說這話可就傷感情了,咱們各安使命,理當互不干預,何以您現在要莫名其妙地對我發難呢?”

杜薇西道:“你明知他被八象羅洛之法困住,只能以魂魄的形式流浪下去,卻用卑鄙伎倆逼他現出真身,如此一來,若三日之內不得脫,必將油盡燈枯而死。你既言明與我互不干預,何以對我所守護者下此毒手?”

“師兄您錯啦。”阿璧笑吟吟道,“我哪有本事困住雪公爵呢,無非是他作繭自縛罷了。您不知道嗎?昨天是誰,一見到我時就把自個兒的魂給丟了,在他的‘闌公主’面前,我不用任何動作、任何語言,他就會原形畢露。儘管他後來明知我是假的,可是看到我的這張臉,他就無力反抗,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所以說他是自掘墳墓罷了,而我呢,不過剛好有興趣陪他玩這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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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小陰溝裡翻了大船之事,羽樽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心裡計較得要命。所以當阿璧灌酒的計劃落空之後,又故技重施地打翻摻了迷魂香的燭臺時,他的怒氣終於無法遏制地爆發出來:“**能不能別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男人陪睡是吧,老子陪你就是了!”

阿璧一愣,隨即笑呵呵地蹭上去道:“好啊好啊,你的闌公主正求之不得呢。”

話未落音,纖弱的咽喉忽然被他一手掐住,另一手將一個狹長而又冰冷刺骨的東西貼上了她的臉,暗室裡浮現出藍瑩瑩的光芒,帶著虐殺的氣焰。

“我不許你這麼說她。”男子出奇低啞的聲音,眼底凝聚著前所未有的怒氣。握在他手中的,是一柄冰劍,每當感應到主人想大開殺戒時,都會帶著肆卷的血腥氣自動出現。

“怎麼,光是說說,你就心疼了?”阿璧擺明了不怕死。

“你再敢得寸進尺的話,我就揭下你的面具。”他的表情一瞬間寒如冰雪,補充道,“而且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因此毀了你原來的臉。”

阿璧頓時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盯著他看了兩眼,她忽然笑道:“這才像您嘛,一個局算什麼,解開不就行了?要鬥法光明正大地鬥,玩陰的多沒意思!受人之託,我還是幫您一把吧。”

在她最後一句話落地之際,一柄短劍猛然從袖中躍出,阿璧閃電般握在手中,在對方猝不及防之際,不偏不倚貫穿了他的心臟部位!

劍光大盛之後驀然一隱,隨著鮮血的滲出,劍柄上竟有暗金色的咒文如水般漫溢開來,空氣中浸漬著香甜的血腥味。

“真是愚蠢啊。”沒有掙扎,甚至沒有退後,羽樽低頭看著自己鮮血流佈的衣襟,反而收斂了片刻前的攝人殺氣,神情悲憫。

“不知道我是無心之人麼?你用這種法子,怎麼可能殺得了我?”

奇怪的是,袖裡劍刺入他身體的剎那,竟然化作一縷青煙憑空消失了。

“要殺你,當然沒那麼簡單。”阿璧淡淡答。

“你在幫我?”胸肺間傳來的劇痛,使得羽樽獲得了一剎那的醒悟,他震驚地抬起眼來。

阿璧輕輕頷首道:“此劍乃千年桃木所鑄,木已成精,當是破了八象羅洛之法的第一道咒文,接下來能不能出去,還得靠你自己了。”言罷轉身離去。

她那麼做,並非出於良心發現,而是不得不做。杜薇西給她的壓力,遠勝過風轍若。風轍若再神通廣大,他好歹是個人,可杜薇西,不是。

第八十四章 絕境(三)

更新時間2011…9…1 15:45:51 字數:2626

羽樽行走在桃花織就的地毯之上,步履無聲。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的力氣正在一分一分渙散,暗夜裡蒼穹如同破碎的冰面,似乎隨時可能崩塌下來摧毀這座桃林。

他扶著一棵樹歇了片刻,莫名其妙地低迷笑了起來,蒼白的唇畔宛如透明的花瓣,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無聲地流淌著。

忘記吧他又聽到那個女子憂傷如水的聲音,久久不散。微微翕合的唇,優美依舊,如同在散步淒涼的詛咒。

那麼,你想要什麼?她這樣問他。

——我想要你。在他記得的那一百年裡,無論在何方飄蕩,他心中總有那麼一個執念,千百次,千百次在睡夢裡魘醒,都是以這樣瘋狂的話語煞尾,驚得一身冷汗,虛脫至極,醒來之際扶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