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也常對著這張臉孔出神了。那是張男性的臉孔,剛毅、堅決、沉著……假若能除去眉梢那股憂鬱,嘴角那份蒼涼和無奈,他是漂亮的!相當漂亮的!方絲縈常會呆呆的想,十年前的他,年輕而沒有殘疾,那是怎樣的呢?日子平穩的滑過去了,平穩?真的平穩嗎?
這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方絲縈第一次離開柏亭亭,自己單獨的去了一趟臺北,買了好些東西。當她捧著那些大包小包回到柏宅,卻意外的看到亭亭正坐在花園的臺階上,用手託著腮,滿面愁容。“怎麼坐在這裡?亭亭?”方絲縈詫異的問。
“我等你。”那孩子可憐兮兮的說,嘴角抽搐著。“下次你去臺北的時候,也帶我去好嗎?我會很乖,不會鬧你。”
“啊!”方絲縈有些失笑。“亭亭,你變得倚賴性重起來了,要學著獨立呵!來吧,高興些,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們上樓去,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那孩子猶豫了一下。“先別進去。”她輕聲說。
“怎麼?”她奇怪的問,接著,她就陡的吃了一驚,因為她發現亭亭的臉頰上,有一塊酒杯口那麼大小的瘀紫,她蹲下身子來,看著那傷痕說:“你在那兒碰了這麼大一塊?還是摔了一跤?”那孩子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瞼。
“媽媽和爸爸吵了一架,吵得好凶。”她說。
“你媽媽今天沒出去?”
“沒有,現在還在客廳裡生氣。”
“為什麼吵?”
“為了錢,媽媽要一筆錢,爸爸不給。”
“哦,我懂了。”方絲縈瞭然的看著亭亭面頰上的傷痕。“你又遭了池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