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問時達。
“給他們的任務,他們已經完成了,現在正在南關外的山下集結等待命令!”
“好!調他們過來增援!”許光達說。
“是!我這就調他們過來!”時達一邊答著一邊跑出了指揮所。
不一會的工夫,十七團的閔團長風風火火地跑進了指揮部:“司令員,我帶來了兩個營,請下達任務吧!”
許光達說:“好!你過來看看,三十六團在倒吊柳受阻,傷亡很大,團長犧牲了。眼下敵人正派五個旅向這裡緊急增援,情況萬分危急!”
閔團長問許光達:“司令員的意思是讓我們打倒吊柳?”
“對,你們從側面進攻,增援三十六團!”許光達說。
“保證完成任務!”閔團長帶著戰鬥任務離開了指揮部。
倒吊柳的敵人,正全力對付三十六團,沒想到側翼遭到攻擊,頓時丟盔卸甲,抱頭鼠竄。閔團長乘敵人混亂之機,攻上了山頭,全殲了守敵。
聽到攻克了倒吊柳的訊息,許光達鬆了一口氣。
這時就剩筆架山了,儘管許光達已經對此戰鬥作了周密的部署,他不信會拖泥帶水,久攻不下。但是,有沒有更快更好的辦法?他想到了守城指揮官他的同學廖昂,在他走投無路時,給他寫封信,勸他投降,即使他不肯投降,也可以瓦解他的鬥志,渙散他的軍心。想到這裡,許光達走到桌子前喊道:“秘書,筆硯放在哪裡了?”
秘書從一隻炮彈箱裡拿出了筆硯問:“給誰寫信?”
“給廖昂!”
“廖昂?給他寫?”秘書不解地問。
“他是我的同學,我給他指指出路嘛!”許光達說道。
“噢,我明白了,你是在進行政治攻勢!”秘書說。許光達說:“還是你鬼啊!”
不一會,信就寫好了,許光達把時達叫來說:“這是我給廖昂寫的勸降信,你找一個能接近廖昂的俘虜,把他放回去,讓他把信直接交給廖昂!”
“司令員可真會做工作,如果廖昂投降,我們就可以不費一槍一炮地解決戰鬥了!”時達高興地說。
許光達說:“廖昂是個挺頑固的人,不一定能投降!”“不投降,我們的槍炮還對著他,他不能不掂量這封信的份量。”時達說著,走出了門。
廖昂收到許光達的信,心裡一陣驚悸,只見上面寫道:廖昂兄:別來無恙!
你我由軍校畢業,分手已二十年矣!不期在清澗相遇,真乃有緣!可惜,炮火連天,工事阻擋,你我只能隔城相望,不能握手言歡,實乃憾事!
站在清澗城郊,不由得使我回想起與廖兄軍校同窗時的生活,那時,你我都是熱血青年,秉承總理遺願,致力軍事救國,渴望創功主業……歲月流逝,幾經滄桑,往事仍然歷歷在目。尤以在軍校填寫《學員政治面貌登記表》時的情景銘心刻骨,終生難忘。當時,廖兄執意留在國民黨內,並勸我脫離共產黨,人各有志,我們分道揚鑣,你說:“試看今日之域中,競是誰人之天下?”二十年過去了,而令,我仍引廖兄的話問:“試看今日之域中,競是誰人之天下?”明眼人不難看出,國民黨因例行逆施,違背了總理遺願,已是眾叛親離,日暮途窮,雖然尚有軍隊數百萬,但因師出無名,士無鬥志,人命危淺。而共產黨和人民解放軍,乃是順乎潮流,代表了民眾的意志,從小到大,從弱到強。事實證明,跟著國民黨走是沒有前途的。積二十年之經驗,廖兄還不能幡然醒悟嗎?眼下,我軍已將清澗團團圍住,援軍被我阻擊,也是自身難保,清澗是朝不保夕,破城在即。我念及與你同窗情誼,不忍親睹城破之日你身陷囹圄,故陳說利害,勸兄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我黨的政策歷來是既往不咎,立功有賞。你若能率部起義,使生靈免遭塗炭,乃我民眾之大幸,望兄三思而行。切!切!
同學許德華(光達)
1947年10月8 日廖昂手裡拿著許光達的信反覆地看著、想著,往事又歷歷在目……對於許德華,他太瞭解了。這個外柔內剛的共產黨人,二十年前,當他們還是青春少年之時,他就領教過這個共產黨人的威嚴和氣勢。二十年過去了,這個共產黨人鋒芒仍不減當年。他們之間的主義之爭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今天就要見分曉了,是投降,還是抵抗,他的內心裡激烈地鬥爭著,他不得不承認許光達信上分析的形勢是事實,繼續抵抗,結果只能是失敗。交槍投降,怎能對得起蔣校長的多年栽培,“不成功便成仁”,這一直是自己的信條。
他一支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