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春,正是百花盛開,鶯飛草長的時節。
許光達接到彭德懷的命令:“追擊南逃之敵!”
許光達接到命令後,立即對部隊作出指示:“我們今天從關中馬欄以南地區出發,快速到達洛河西岸的田家莊,東西十字地區設伏,截擊敵人!”
許光達率領部隊很快到達了伏擊敵人的地區,準備截擊敵人。
突然天氣起變,烏雲翻滾了一陣,大雨就開始傾瀉。頃刻之間,風聲、雷聲、雨聲夾雜山洪的滾動聲,響徹整個山間。指戰員們冒雨隱蔽在樹叢中,雨水從樹葉的空隙傾倒下來,把戰士們從頭到腳淋得透溼。
當指戰員們正等得心焦的時候,偵察員來報:“司令員,敵人改變前進路線了!”
大家一聽敵人改變了路線,就罵了起來:“孃的,到嘴的肥肉又丟了!”
偵察員問許光達:“難道就這樣讓敵人跑掉嗎?”
許光達說:“不,我們連夜追擊!”
原來,敵十七師在師長何文鼎的帶領下,開始時沿鹹榆公路南逃。當逃到離洛川三十華里的交河口時,得到情報,說交河口到銅川公路兩側高地有共軍。在這種情況下何文鼎決定改道前進。為了安全起見,他又裹脅了兩千多名老百姓,以便遇到解放軍堵截時當擋箭牌。
許光達率領部隊追了一天一夜,終於追上敵人了。第三縱隊的先頭部隊第十九團與敵人的警戒部隊接火,槍聲跟爆豆一般,敵人驚恐萬狀,以為共軍大部隊來了。被敵人裹脅來的老百姓聽見槍聲,東躲西藏。老百姓與敵人攪在一起,我軍的進攻受到限制。第三縱隊再次撤出戰鬥。
見進攻停止了,敵十七師又開始沿洛白公路狂奔。
如此狂奔,敵旅長楊蔭環很不理解。
他試探地問何文鼎:“師座,共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打撤撤?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何文鼎不耐煩地說:“管不了那麼多了,趕快撤吧!”
楊蔭環討了個沒趣,不吭聲了。
敵人狂逃了一陣子,見我軍沒有追來,槍聲也漸漸地停止了,才鬆了一口氣。
楊蔭環對何文鼎說:“師座,我看共軍是不會追來了,我們是不是不用跑那麼快了?”
何文鼎說:“雖然槍聲停了,我們也不能放鬆!”
楊蔭環趕快答:“是!”
何文鼎有些氣憤地說:“好了,你快指揮部隊去吧!”
下午,我獨二旅將敵十七師攔截在山嶺、史家河一帶。獨二旅因出擊太早,進攻受阻。敵人三次大反撲,使獨二旅傷亡很大。獨二旅的張旅長請示許光達:“司令員,敵人越來越多,吃不掉怎麼辦?”
許光達說:“虛留生路,讓敵人撤出一部分,截其尾部!”
張旅長一聽,著急地說:“那麼敵人會跑掉的!”
許光達回答說:“對,就得讓他跑掉一部分!”
張旅長不解地問:“那為什麼?”
許光達說:“我們眼前的敵人好比是一條大魚,我們一口吞不下去;反而會卡住嗓子,如果我們剁去它的頭部和上半身,只吞它的下半身,就可以一口吞下!”
張旅長恍然大悟:“有道理!”
許光達又說:“你帶領獨二旅率先趕到洛河,但不要渡河。要耐心地放掉一部分敵人,截住剩下的部分,封鎖渡口。我命令獨五旅在敵人屁股後面猛追,趕鴨子下水!”
張旅長聽到這裡,馬上說:“前後夾擊,把沒渡河的敵人全都消滅!”
“對!”許光達笑了,“利用洛河,半渡而擊!”
1948年4 月27日的夜晚,曠野一片漆黑,雨仍然不停地下著。
許光達指示獨二旅的同志們進入隱蔽圈,戰士們冒雨隱蔽起來。
使人難熬的還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眼看天快要破曉,還沒有發現敵人的一絲動靜。
在指揮所裡的許光達,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心裡在想:“難道敵人不過河了?我們的判斷會錯?”
正在許光達冥思苦想的時候,電話響了,許光達趕緊接起電話,電話裡傳出了獨二旅旅長的聲音:“司令員,我們已經發現敵一個工兵營在洛河渡口,架設浮橋,準備部隊過河!”
許光達說:“好,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要注意隱蔽,等待我的命令。”
“是!”電話擱了。
擔任架橋任務的敵工兵營,人心惶惶,毫無鬥志,好長時間也架不起橋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