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堂才不理會這些,徑直抓住她的手,十分用力的拉扯著出了正門,整個過程他都黑著一張臉,連怒都看不到。從正廳一路拉到屋後的走廊,再扯到兩人西邊的房。“嘭——”他一腳踹開了門,用力一甩,宛蘭便踉蹌的跌進裡面。
“你這是要幹什麼?關我的禁閉嗎?”宛蘭嚇得不輕,臉色煞白。
“禁足嗎?”蔣堂冷笑,乾啞的聲音如同在磨刀石上磨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那太便宜你了。”
“那你帶我回這——做什麼?”宛蘭捂著嘴,全身顫抖不已。
蔣堂指著屋裡,“你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走人,離開蔣府!”無容置疑,十分的決絕。
卻像那晴天霹靂橫空出現,狠狠的打在宛蘭的上空,發出“轟隆——”一聲響。
“什麼!”她倒退了五六步,背後撞在櫃子上。
“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離開蔣府,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蔣堂靠在門口,不苟言笑,“你收拾完就可以走了,今天就可以離開了。”
“可是我……我是被迫的啊……”宛蘭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滿眼的哀求,滿臉的哀傷,“我不想離開,你不要趕我走。”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離開這個討厭的蔣府嗎?我已經成全你了,你趕緊麻利的收拾東西趕緊出府。”蔣堂甩開她的手,用力一推,真恨不得踹死她。
“哎呀——”宛蘭跌倒在地上,摔在屁股的傷口上,疼的她歪了嘴斜了眼睛,半天都起不來身子。可即使這樣,蔣堂依然不動聲色,連絲毫的悲憫都沒有體現。
“自從你跟千億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對你特別的反感。你這樣的婦人,嫁來我府上,無半點功勞,還做了一堆的壞事。可以這麼說,就算你走了,還留下一攤破事——和顏氏勾結在一起,將船廠給奪了去。現在好了,蔣府的產業就剩下一個鹽場,四塊地方都在她手上。蔣府完了,你是不是特別的高興?”蔣堂越發的惱怒,到了最後已經是大發雷霆,整個屋子都震上了好幾震。
“沒有……真的沒有……”宛蘭泣不成聲,心在滴血。他們之間的緣分,居然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是三年的夫妻之情,也要在此時此刻如絃斷。
“你別再解釋,我不想聽!”蔣堂走出門外,“給你點時間收拾東西,然後趕快走!”
宛蘭蹲坐在地上,明明屁股有一股灼燒的疼,但她的傷痛蓋過去了。她並沒有按照蔣堂的命令去收拾東西,因為她無心做此事。
她不禁啞然失笑,剛才蔣堂說對了,她確實計劃要離開蔣府很久了,到了心心念唸的地步,如今放行,她卻很想哭。走了之後,就意味著這份夫妻的名義算是到了。
她不想就這麼離開,因為她捨不得蔣堂。蔣堂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同時骨子裡還有一份不屈的執著。在蔣府這個大爭鬥裡,蔣堂他從一個癱瘓在床的人,變成如今撐起家業的男子漢,一路艱辛實屬不易。在這背後,她默默的支援著,為他出謀劃策(如果這個詞用的貼切的話)。三年,相互扶持直到如今,卻要在此中斷,她不想。
但是,不想又能怎麼樣呢,自從跟大夫人“合作”之後,她已經成了家裡的眼中釘了,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趕快離去(也許二夫人不願意)。而大夫人的意思也讓她滾遠點,妨礙她算計了。
唉——好一場家鬥啊。她已經淪為了犧牲品,如果不除,眾人怎麼能服?
“你怎麼還不收拾?”蔣堂走進來,大皺著眉頭。然後二話不說,走進房內,飛快轉了一圈,將幾件衣服塞進包袱裡,再蹲下身子拉起地上的她,一起拖到門外。而且一路拉扯,不管宛蘭如何鬧如何勸,他都依然決絕萬分。
直到了大門,他都緊蹙著一張臉,話不多說,直接將宛蘭和包袱甩出蔣府門外。
“夫君,不要!”宛蘭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上去,但又被蔣堂狠狠的推出門外。
“我已經不是你夫君了,你想去哪你自便!”蔣堂重重的說道,並且拉起門關上。
“吱呀——”門重重的發出聲響,一點點的合上。裡面的景色一點點的縮小,曾經熟悉的地方一點點的遠去。
“堂兒——你在幹什麼?”從一拳頭見寬的門縫裡,看到二夫人的影子一閃而過,她苦苦哀求著蔣堂,甚至哭出聲來。
可是蔣堂仍然我行我素,將門合上。
門將兩人狠狠的隔絕開來,從那指縫窺視著二人——蔣堂憤怒無比,宛蘭痛苦無比。從此夫妻不再是夫妻,只以路人相稱。
“轟——”蔣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