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傳來“咚咚”肉響,以及蓋在其中的“哎呀”喊叫聲。
宛蘭叫了好幾聲,淚水伴著疼痛,身子好幾處都被敲到了,其中不外乎是被打傷的屁股。她腦中此時此刻卻相當的清醒,陣痛刺激著——那是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不甘,全部寫在痛覺裡,痛在她身痛在他心折磨著彼此。
不過很快便減輕了——二夫人急忙拉住了蔣堂,趁他憤怒之機弄掉了棍子。
但蔣堂依然咆哮著:“我還沒好好的教訓夠呢,這等卑劣的婦人留了何用!早點丟出蔣府更好。”
二夫人叫了幾個下人拉著他離去。起初下人不敢,但在二夫人堅持中,幾個人合力拉扯著他出去。二夫人臨走匆匆說著:“堂兒一時憤怒,你不在記在心裡。”
宛蘭揉了揉痛處,一受到刺激眼淚奪眶而出。
什麼時候,她跟蔣堂鬧到這樣了?幾乎手指都能數的清。每次的大怒,都是因為她不潔身自好去愛了別的人。她真的是這樣的水性楊花的人嗎?連她都迷茫了。
恨你有情像無情,她不禁冷笑著,空蕩蕩的屋子傳出悽啞的笑聲,笑到最後像是斷了氣兒。
第十六章 有女仳離,啜其泣矣
更新時間2014…9…2 17:27:52 字數:4533
抬頭看著你,你已轉身,
兩人明明是那麼近,卻好比遙遠的天地。
不奢求你的原諒,
我低下頭,將悔恨刻在心裡,
風吹不過,雨飄不進。
無法彌補的過錯,一道天塹般的鴻溝,
如是恨我,恨我有情像無情,
處在夾縫之中,何人不心痛?
回不去的往昔,
看那過去的美好,一點點的泛黃,
我有情,也亦像無情,
復抬頭,淚眼婆娑,
你早已離去,不留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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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蘭變得鬱鬱寡歡,吃的東西也極少。二夫人急在心裡,想著方法做不同花樣的吃著。但她是傷在心裡,避絕了身體的機能。
蔣堂打了她之後,就沒有再進過這個房間——他們曾經的愛巢。據說,他寧願住在外面醉在外面,也不肯踏進這個房間一步,頂多在房門外飛速的拿完衣物再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就這樣,她又躺在榻上有五天了吧。轉眼之間,秋天來了,天氣漸漸變冷。就連房子也日漸冷清,老爺不來,蔣堂也不進。她的心也隨著這個天氣,慢慢變冷沒有了溫度。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屁股好了很多,可以在人的攙扶下走路了。
之後幾日二夫人也常常來,給她帶吃的,聊聊天解解悶。
“你現在好的傷,好多了嗎?”二夫人喂著她吃完了粥,放下碗,關切的問道。
“還好吧,可以走路,沒感覺到痛了。”她點點頭說道。
“堂兒這些天都沒有來是吧。”二夫人提到這,不禁唉聲嘆氣:“我怎麼勸都沒用。”
宛蘭搖搖頭,“我不怪他,是我不忠,是我自己做的錯事犯了賤。”
“你也真是的,為何要說出那樣的謊話。”二夫人安慰道。
宛蘭卻問道:“娘,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謊話?我那天說的聽起來就很像真話。而真正的緣由我不能說。”
“我——我感覺的。”二夫人悻悻的笑著。
門外傳來一陣呼喊,“夫人——顏氏過來,老爺正和她爭吵著。”
宛蘭心裡沒由來的緊張,拽進了被子——大夫人她來做什麼。來毀約?來奚落?
二夫人安慰她幾句,正要出去,宛蘭強硬起來,“我也去看看。”她十分擔心大夫人又弄出新花樣來整人——宛蘭自己就被整的很慘,那麼其他人,大夫人定然是有備而來來整人。
二夫人攙扶著宛蘭,在走廊上一點點的前行。雖然火急火燎,但又考慮到她的身子狀況,偏又急不得。才靠近了正廳,就聽到吵鬧聲。
宛蘭本能的反感——這樣的家鬥,何時才能休,何時才能閤家歡樂。她皺著眉頭,強迫自己進去正廳。
“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吧。”老爺拄著柺杖敲打著地面,發出“咚咚咚”的憤怒之聲,地面為之幾震。
“我只是通知你們交出船廠而已——不用擔心,處於禮節的通知你們。”大夫人抬起她高傲的頭顱,傲然自得,一點無愧畏之心。
宛蘭心裡直叫苦,大夫人這回是有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