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漢攔下,卻沒想那醉漢身子往左一偏竟避過他還是撞到了鳳靡初。
鳳靡初下意識扶了一下,醉漢微微抬起臉半眯著眼看他——鳳靡初還記得第一次見景帝儀她不過八歲,小小的人兒卻有著他從未見過的聰明漂亮,他曾想過怎麼樣的爹孃才能教養出這樣獨一無二的小丫頭。
鳳靡初將那人扶好,鄭重的作揖。
醉漢站直身,灑脫不羈的往嘴裡倒酒,嚥下去後打了個酒咳,不可一世姿態倨傲,“你誰啊。”
崔護納悶鳳靡初為何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行這般大禮,直到他瞧見那醉漢的相貌,倒吸了一口氣。
那長相恐怕只有妖孽一詞能貼切的形容一二,跟書裡描寫的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女估計不差幾分了,只是這顛倒眾生叫人心猿意馬相貌偏又矛盾的生在一個男人臉上。
崔護確定自己在此之前未見過這人,可又覺得這長相似曾相識,腦海裡搜尋好一會兒,發現這男的與景帝儀生得相似,最大的不同就是景帝儀一身謫仙的氣質,這男的則是一身邪魅。
“在下鳳靡初。”
景胤聽到那名字,皺了皺眉,原本的不屑一顧改成了細細打量,“鳳靡初?”
鳳靡初恭恭敬敬的回,“是。”
景胤惡狠狠的瞪,看鳳靡初那文質彬彬書生樣十分不順眼。
門外一陣喧鬧,衝進來一群持刀的大漢,看樣子是來滋事尋仇的,驚得煙翠樓裡的男女落荒而逃。
崔護想著今日什麼日子,他帶著曹洛來想過許會在妓館裡有一番打鬥,只要不傷人,最後賠銀子了事也就得了。沒想到惹事的都撞一塊了。
崔護認得這帶頭的,這附近的地痞流氓,帝都雖是天子腳下,但不管哪都有藏汙納垢見不得光的髒事,這條花街柳巷又是什麼三教九流都有,亂得很。這地痞曾從外地擄過清白人家女子賣進窯子,崔護曾出手教訓過,狠揍了一頓交了官府,沒想到居然放出來了。
地痞指著景胤的鼻子道,“你倒是有種,昨日壞了老子買賣,老子說過還會再回來找你的。你若是自己砍斷自己右手,再跪地喊三聲爺爺,老子或許可以饒你狗命。”
景胤瞥了一眼,看他們就像看一群作嘔的蟲子,“趁我還不想髒了手之前滾。”
那幾個流氓怒了,動了手。
鳳靡初吩咐曹洛幫忙,可哪裡還輪到曹洛動手,景胤一腳踢爛了一張凳子,腳尖勾起凳腿的木條,武學路數看不出門道,但曹洛察覺和景帝儀使的招數似乎一樣,都講求快且狠毒至極,那數十名大漢右手盡數被打斷,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打滾。
景胤看著那幾個人面目扭曲痛苦,哈哈大笑,鳳靡初感嘆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的,言行舉止也是如出一撤。
景胤道,“丫頭,還不出來。不出來我把這姓鳳的右手也打斷。”
曹洛聞言,拔了劍一臉戒備。
景帝儀鼓著腮幫子從柱子後走出來,“我想和爹開個玩笑,嚇嚇你,可爹你從不讓讓女兒。”
崔護聽到稱呼,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景帝儀的父親?看著好似才三十出頭,保養得也好得過了頭,簡直是要將宮裡日日珍珠末敷面的妃嬪趕盡殺絕。
景胤見到女兒,原本鬱悶的心情舒展不少,無視眼下的混亂狼藉,扔了手裡的木條和酒壺,“過來讓爹瞧瞧是不是瘦了。”
景帝儀乖乖的走過去,抱著景胤的手臂撒嬌,“你那日明明見到女兒了,怎麼也不喊女兒,虧得女兒掛念你和娘。”
景胤捏捏她的鼻子,看了看鳳靡初似笑非笑,“我瞧你樂不思蜀,過年都不回本家了,原來你還知掛念。”
“我在哪爹會不知道麼。”今日聽崔護提起出現了個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景帝儀便隱約覺得會是景胤,果真血濃於水,父女之間總有些感應。她那日在街上見過景胤後,便叫人把飯菜不錯的酒樓飯館客棧都找了一遍,卻漏了這,凝香院的屠蘇酒和紅棗糯米糕還算不錯,“這地方不好玩,還是跟女兒走吧。”
“好啊,反正這裡的酒我也喝膩了。”景胤扔下銀票當是賠償。
景帝儀拉著景胤,避開地上躺著的人往外走,“爹,你認識翠翠麼?”
景胤毫無印象,“翠什麼?”
“既是連名字都不知,那定又是個自作多情的,也不是頭一回發生這樣的事了,女兒會處理的。”景帝儀回頭往樓上看去,崔護順著她的視線也往樓上看,他曾經的紅顏知己凝香院的花魁翠翠躲在簾子後邊偷看,接觸到景帝儀不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