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擺駕,起身時又是刻意的看了一眼元帝儀身上的羊脂玉佩,側頭輕聲對著侍奉多年的親信蘇錦道,“去關雎宮將那本冊子拿來。”
太后在時,在場的多少懂得顧忌分寸,等太后一走,目光便變得放肆了。看起元帝儀吹彈可破瓷器一般白皙無暇的肌膚是肆無忌憚垂涎三尺。
本來還以為這會是鳳靡初和陸存熙的戰場,其他男人都是陪襯,男的羨慕,女的欽慕。現在反倒是這位元狀元養母眾人目光交集所在,是其他女人成了陪襯,女的嫉妒,男的全露出了一臉色相,活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般。
元帝儀笑道,“這花開得真好看。”
若不是這御花園的花摘不得,怕是在座的男人已經起身爭先恐後的獻花只為博美人一笑了。
崔護靈機一動,摸出懷裡那條路上買來預備是送給翠紅樓的花魁的手絹,折了折弄成了一朵花的形狀,然後彈了彈衣袍,正了正冠帽。
鳳靡初若有所思的笑道,“我勸你三思而行。”
崔護自信滿滿,“其他事我或許相形見拙,可討姑娘歡心這方面你還得向我請教。”他抬頭挺胸,以自認為最是俊朗的側面對著元帝儀走了過去,伸手遞上了花。
元帝儀歡喜,接過手絹做的假花,只聽到四周似有人低聲嘆息,竟是沒想到要隨身攜帶手絹這麼高明的招手。
元帝儀問,“不知這位大人是?”
崔護彬彬有禮道,“在下是扶樂侯崔護。”
元帝儀笑著規矩的行了一個禮,“侯爺有禮了。”
其他男子也過來大獻殷勤,看得御花園裡其他的官家千金大為不滿,瞪著那被團團包圍著的元帝儀,連皇帝的幾位女兒走近了,都無人察覺。
平樂已是遲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要立威的目的也達到了。她人逢喜事,因婚事臨近,太后給她備下豐厚的嫁妝,光是把玩的珍珠玉石,就賜了好幾車。讓其他幾位公主是眼紅得很。
平樂的貼身宮娥敬桃說道,“太后說了,一會兒人前,還請公主留幾分顏面給元老夫人,若是禮數不夠周全,日後公主進了元家,也不好做人。”
康怡公主掩嘴笑道,“小妹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除了太后和父皇,還未見她怕過誰,如今要嫁人了,成了人家的媳婦,這媳婦見了婆婆只有低頭的份。”
平樂爭的就是那面子,不以為意道,“我是公主,日後進了元家,也是以我為尊。才不必像民間那種小門小戶要討婆婆歡心,反倒是元牧笙要對我禮數週全才對。”
平樂踩著輕快的步子,扶了扶發上的牡丹金簪,卻又不想等一會兒被元牧笙看出她用心裝扮過,免得看出她的在乎,日後就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我胭脂摸勻了麼?”平樂再次確認。
敬桃道,“這話公主都問了五遍了,摸勻了。公主今日最漂亮,想來御花園裡的姑娘沒一個能比得上公主好看的。”
康怡瞪了一眼敬桃。
平樂得意洋洋的笑道,“我這個貼身的宮女跟我太久,也學了我不會說假話的性子,要是哪裡得罪了三姐,你大人有大量可別跟一個奴才置氣。”
平樂下了石階。
宮中本就沒什麼消遣,太后悶時也喜歡召大臣府裡的女眷入宮遊園,宮裡也辦過幾次賞花宴,但每一回,有幸受邀的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座位上不敢造次,可不會這麼鬧鬧哄哄的爭前恐後的擠在一塊。
本該負責通傳的太監此時也是魂不附體的看著那吵鬧的方向,竟無人搭理平樂。宮中的那些狗奴才,平日趨炎附勢機靈的很,隔著十丈遠就卑躬屈膝的給她行禮了,可不會像今日,好像站到跟前,這些狗奴才的狗眼卻是視而不見。
平樂奇怪道,“前面是在幹什麼?”她歪著頭,想從那些官家子弟推擠縫隙中瞧出些端倪。
結果卻是看到她未來夫婿跟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坐在一起。
康怡嘲笑道,“我還以為小妹的未來駙馬是個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原來和其他男人也沒什麼不同。也不是,至少膽量大得很,就這麼公然的跟其他的女子親熱,還真是一點也不把你放在眼裡。”
平樂頓時火冒三丈,她記得元牧笙可沒兄弟姐妹。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他們有了婚約,未成親之前,她都不敢和元牧笙太過親近,他現在卻是帶著個女人出雙入對,還帶進了宮裡,是當她不存在麼。
平樂平地一聲吼,“元牧笙!”對元帝儀大獻殷勤的男人瞬間散開,元帝儀微微斜著頭,挑著眼角,看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