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抖著手,經不住她三言兩語刺激,眼裡翻湧起的殺氣越來越強烈,還真是對她動手了。她往老五膝蓋踢了一腳,摁住他虎口讓他吃痛鬆手。
劍一下就從他手上換到景帝儀手上了,她把劍架到老五的脖子上。劍是好劍,無奈,被一個不懂劍的人當菜刀胡亂的使,“你這樣可殺不了人,連劍都拿不穩,你以為亂砍就可以了?如果這麼容易的,秦始皇早就被荊軻刺死了。”
剛才跑出去的宮女領了人來,走在最前的武將看著不過三十出頭,腰間的腰牌顯示此人官職是護軍參領。宮中守衛森嚴由左右屯衛將軍負責,領著侍衛層層把守,屯衛將軍下又設護軍參領。
只是這人她看著眼生。
對方顯然也不認得她,見她手持利器,還以為是刺客,拔了腰間的佩刀,還是他下屬提醒,“大人,這位是景姑娘,是皇上允景姑娘可以在宮中隨意走動。”
景帝儀道,“皇上讓我閒暇來教導五皇子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我和他只是在切磋,沒想到引來了誤會。”她扔了劍,把劍踢到那護軍參領跟前,“大人守衛皇宮攸關皇上安危,馬虎不得,這裡沒什麼事,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巡視吧。”
眾人聽出她的話裡話,就是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侍衛們都知道皇帝對景帝儀的寵信,並不太願意為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開罪她。
唯那護軍參領動也不動只道,“我領的是朝廷俸祿,只聽命於皇上,五皇子,需不需要……”
景帝儀揪住老五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打斷道,“這麼多人看到我在這,五皇子要出什麼事皇上還不是唯我是問,大人擔心什麼?我傳道授業時間是很寶貴的,若是耽誤了,皇上那,怕大人擔當不起。”
五皇子心中悲憤交加,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咬牙切齒的道,“你們先出去。”
那群侍衛道是,都退了出去。
老五掙扎著甩開她的手,事已至此並不怕她還會到皇上那說些什麼,他繼續跪著,連想盡最後的孝道安安靜靜送他娘走都做不到,他果然是皇子裡最無用的一個。
景帝儀道,“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你娘才死的,你恨得倒是有道理,但如果不是呢?你想這樣糊里糊塗的我也管不著,但你孃的藥方是我開的,我有權利知道是因為你們沒有聽我的囑咐讓她吃了不該吃的,還是她是被人害死的。我再問你一次,餘美人死的時候是誰在她身邊伺候?”
五皇子不答,景帝儀不信是撬不開他的嘴了,又是揪住他衣領。
躲在門外偷看的宮女就怕景帝儀真對五皇子不利,又是擔憂又是著急,脫口而出,“那日是奴婢當值,是奴婢服侍餘美人的。”那宮女進來跪下道,“姑娘想問什麼,奴婢一定答,求姑娘不要傷害五皇子。”
景帝儀認得她,那次餘美人和瓊貴妃起了衝突,是這個小宮女將餘美人護在身後,要不是平樂突然出現,這小宮女就要挨巴掌了。景帝儀鬆了手,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丘茴。”
景帝儀打量著,見她臉色暗黃,因是哭過許久的緣故眼睛紅腫,雖還是穿著粉綠的宮裝,但也算是有心,不能穿白衣就在手腕上綁了一條白布,“我問你的只要你知無不言沒有半句假話,這個就是你的。”景帝儀把發上的簪子拿了下來,丘茴眼裡並無貪念,只是小心翼翼的抬頭瞧了五皇子一眼,景帝儀問,“那日餘美人吃過什麼?”
丘茴想了想,“如往常一樣早膳用了一碗清粥,到太后那為太后誦讀佛經時用了一碗豆羹,午後去了皇后處吃了些糕點,回來喝了藥以後餘美人就說疲憊要小憩一會兒,沒想到再沒醒過來。”
景帝儀問得細緻,“什麼樣的糕點?”
“奴婢記得那點心上有個福字。”
五皇子瞪向景帝儀,“你問的御醫早就問過了。藥渣檢查了,煎藥的藥材分量就跟方子上的絲毫不差,我娘吃過的食物。但凡你說過會相剋的,她也沒有碰過。”
景帝儀說的他信以為真,她寫下的哪些可以多吃的,哪些應該忌諱的,他熟記於心,更是叫服侍他娘起居飲食的幾個近身的宮女太監也跟著背。又怎麼可能是他娘吃了不該吃的。
就不該把御醫的方子換了,是他太愚笨了,三番五次的上當卻不警覺。
景帝儀沒理會他,又繼續問,“餘美人死的時候,定也有宮女幫她整理遺容吧,面色指甲或是頭髮,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些有沒有留意?”
丘茴紅著眼,梗咽道,“平日裡都是奴婢給餘美人梳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