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善救人。有道是醫者父母心。”
景帝儀打斷她,為什麼會醫術就一定是醫者,好像就該她只要見了病痛,不管好的壞的,男的女的,順眼的不順眼的都要救,才不違揹她的天職。
她嘲諷的笑,這是什麼因果關係,因為會醫術,就一定要救人?她道,“我就是在救人啊,廢了娘娘的舊識的手腳,他以後就不能做壞事了,我可是救了不知道多少以後會被他殘害的無辜的人的性命,都不知道是造了多少級的浮屠。”這麼算起來她也是功德無量的。
皇后坐到她對面,見景帝儀又要低頭看書,身手把她手裡的書合上,她是來求她的,她知道沒有誰能勉強景帝儀她做不想做的事,她軟了語氣,“本宮求求姑娘,歸根究底他是因為本宮才會造下這麼多殺戮和罪孽,本宮願意用餘生去贖罪。”
景帝儀託著腮,“皇后的贖罪方法就是一輩子敲經唸佛,等我救了陸平昭,等下一次他把我殺了,皇后就換成給我念經是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可我不喜歡聽木魚聲。”
皇后面容有愧,這些年她一直為因她而死的陳家唸經,吃齋唸佛在皇宮中避世,以為能避得開,可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最終還是避不開。她祈求老天讓陳家死去的人往生極樂,也祈求把罪孽報應在她身上,不要牽連無辜。
本來弱肉強食,弱小的兔子見了豺狼虎豹都會躲開,可陸平昭自己笨,連兔子都不如,他自己三番四次挑釁,那敗了肯定就要被虎狼吃掉,這種結局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陸賦反問,“憑景姑娘的本事,平昭傷得姑娘分毫麼。”
景帝儀皺眉,“傷不了我分毫,我就該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麼,如果哪一日不小心,哪一日喝糊塗了被他害了性命呢。陸大人,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麼,難道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麼,你明明知道還是讓他在你眼皮底下胡來,陸大人,你是不是也該負責?不是說養不教父之過麼。”
陸賦看著她手上的花,話裡有話道,“院裡的花開得越好,越容易被人摘去。姑娘不知收斂,望你日後好之為之。”
景帝儀挑挑眉,“陸大人既然在朝廷裡見過不少大起大落,那應該也知道朝廷裡最以絕後患對辦法就是斬草除根。可是我並沒有呢。“陸賦以為她又是故弄玄虛,沒聽完就要走,她道,“等陸平昭醒了,你去問問他為什麼急著非殺我不可,我知道了他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捅破,陸家估計要被滅門了吧。”
陸賦停下步子回頭看她,眼神中懷疑著,判斷著她是說的是真是假。
景帝儀觀察著他的反應,想著陸平昭和皇后的關係真是隱瞞的很好,密不透風,陸家上下包括陸賦估計都是不知道的。她道,“你要是怕我騙你,回去問問陸平昭就知道了,當然,只要他肯跟你說實話。“她把他最後那句還給他,“好自為之的應該是陸家。”
她跑去太后鳳殿用了午膳,白淙來請道是皇帝政事商議完了請她過去,她進御書房時瞄到案上擺了皇都的地圖,還有調動皇都附近兵力的聖旨。張年把這些收拾好,端上了湯藥。
皇帝對景帝儀道,“這幾日帝儀住進宮裡來吧。”
她問,“為什麼?”
皇帝道,“湛王也在宮裡頭住過,你可以看看他住過的玉鉤宮。”
宮裡每一處的擺設不都差不多麼,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玉鉤宮也不例外,高祖是在那住過,可也沒人規定,子孫要尋著先人足跡也要在他住過的地方住一陣吧。何況比起皇宮,她更喜歡湛王府。
皇帝留她在宮裡住兩日。
玉鉤宮如今已經是楊昭容的寢宮,聽到景帝儀要留宿在此,楊昭容命人換了新的被褥茶具,又用香薰了房間,臉上堆滿熱情過了頭的笑,陪著景帝儀看著,詢問她還沒有哪不滿意的,好及時叫人更換,彰顯她主人的氣度。
景帝儀想著,這位楊照容是在瓊貴妃遭了殃後,搬到玉鉤宮做了一宮之主的吧,晉升得倒是快。
上一次她故意拉瓊貴妃下水,楊昭容身邊的宮女明明是看到了的,可皇帝太后出現時,這位重要的證人卻沒出來指證。若換的是別人,可能還能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在宮中惹禍才閉嘴的。
可她看這位楊昭容可不像膽小怕事的主。
景帝儀掃了房內一眼,是做主人的讓她挑剔有哪裡覺得不滿意的,那她就照直說了,“這麼熱的天,被褥就不用了,撤了吧。換上冰,我要殿內四處擺滿冰給我消暑。這枕頭,玉枕太硬,睡這個我怕落了脖子,換個軟的來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