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不會留,十皇子推脫後,她便讓陽春送客了。
平樂納悶,“十哥上門就為了問支簪子?”他什麼時候對這種姑娘家的東西上心了,她還以為十哥是來找她的,結果椅子都沒坐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景帝儀伸手拿了一顆醃過的梅子吃,似閒聊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估摸著是康怡的簪子丟了,不知怎麼的到了你十哥手上,這麼寶貝珍貴的東西,她也實在不小心。”
平樂翻了翻白眼,想著景帝儀沒有眼力勁,寶貝什麼,還不如見了景帝儀送她的那支鑲著海藍寶的簪子眼珠子瞪得大。
不過,那貓精石瑤簪雖相比之下是遜色了些,好歹也是康怡炫耀她相公對她疼愛有加的資本,就算康怡不喜歡,應該也不至於隨手扔了。何況她的首飾也有專門的人負責保管打理。
景帝儀道,“按理說康怡不論走到哪身後都跟著一群人,那麼多雙眼睛,有東西掉了,總不至於一個都沒看到,難不成是被偷的,連康怡自己也沒察覺。”
平樂覺得不可能,“她眼高於頂,身份稍低的她都不肯和人家挨近,哪那麼容易近她的身,何況誰敢偷她東西,不怕被她拖出去亂棍打死。你不會是指我吧。”暗指上次在寶翠樓,“我再討厭她也不至於盜竊。盜竊是犯七出之條的。”她品格高尚,才不會幹這種不入流的事。
景帝儀又拿了顆梅子往嘴裡扔,看的平樂覺得牙都酸了,景帝儀道,“我又沒說你,現在世道不好,偷蒙拐騙的什麼沒有。有些人就是有那麼些門路有那個本事,偷了你的都神不知鬼不覺。”
平樂想道,“真偷了康怡的簪子那應該拿去換銀子吧,賣了,或者拿去當鋪當了都得,怎麼又會到十哥手裡。”她一來景帝儀就讓她認簪子,連簪子十哥怎麼得來的她也不清楚。
“我也好奇,他還拿著那簪子上門非說是我的。”
平樂不太懂了,“硬說是你的?”平樂摸著下巴思考著,既然牧笙曾是府尹斷案入神,近朱者赤,平樂想著憑她的才智或許也能分析出什麼,“會不會簪子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她應該去把十哥追回來,再拿那支簪子仔細檢查一次,“會不會那簪子其實能掰開,放了要害你或者要害我和牧笙的東西。”
景帝儀笑道,“戲班該請你去寫戲才對,讓你留在府裡背女誡真是屈才了。說不準真是被偷了,那個賊後怕了,想趕著在康怡發現追究前找個替死鬼,好在沒收,不然百口莫辯,康怡一定認為東西是你拿的。”
怎麼扯上她了,關她什麼事,平樂不滿,難道她頭上刻了賊子麼,“我偷她的幹什麼,我自己沒首飾麼。”她還缺那一件兩件的麼。
“你想啊,康怡的簪子應該是掉在府外吧,若是掉在公主府裡,她的下人誰那麼大膽敢私藏她的東西。可是康怡出府估計也沒幾回。上回就這麼巧和我們遇上了,又這麼巧給我們看過簪子,你又是素來和她互看不對眼的,簪子不見康怡不第一個懷疑你懷疑誰,一定認為你報復存心偷她東西。”
平樂想著康怡那麼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的人許真如景帝儀說的這麼想,把她當賊看,“遇上就一定是我嫌疑大了,那她還遇上你遇上陽春寒杏遇上候府那個丫鬟呢,叫什麼雙的……”平樂想了想,“康怡不是第一次找那個丫鬟麻煩了。”
之前宗政去疾還住湛王府時,康怡還帶人上門鬧為難那丫頭。
平樂道,“那丫頭之前跟著宗政去疾,康怡肯定見人家年輕貌美,心生妒忌怕威脅到她,三番四次想弄死人家,要說看不順眼,那丫鬟肯定比我更看康怡不順眼。”
景帝儀微訝,“你懷疑黎雙?可是黎雙走的時候簪子還在。她走了康怡才把簪子給我們看的,你忘了?”
“當然不可能當時就動手,這不惹人懷疑麼。說不定那日那丫鬟被康怡刁難了一番,心生怨氣。就躲在店外伺機盜竊報復。”
“康怡帶著侍衛,東西若是黎雙偷的侍衛會不發現?”
這就更好解釋了,“你不說有的人有自己的門路自己的本事麼。那丫鬟懂武的,上次我聽陽春她們說,她揍起康怡的侍衛以一敵五不在話下,說不準她還懂你們南蠻那種妖……法術。”
景帝儀笑了,這亂七八糟毫無邏輯的分析,偏平樂自認為分析得頭頭是道,十分縝密毫無破綻,“說得很是有道理。平樂,我想吃合意餅,一會兒你帶上陽春和寒杏到公主府附近那間鋪子幫我買吧,順道可以在那附近逛逛,逛夠再回府。”
平樂走後,景帝儀也換了衣裳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