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好像在述說一件漠不關心的事，只有在說到“秋兒”時，語氣之間才有了悔恨之意，卻是很少。大概是因為連累了一個無怨無仇的人而悔恨吧。他是高貴如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會明白凡人的情感。慕千秋這樣想，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失落。是為了什麼呢？她也猜不透。

“少主，你又是何苦。你是靈界的五公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麼要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計劃毀了自己？”

“你不懂。對我來說，她就是一顆棋子，我用了掌握人界的棋子，我怎能為她葬送機會。”

真的嗎？在他眼裡，她的付出對他來說都只是不值一文，她的真心，難道是他實現野心的利用手段？

“少主，你不要再回避自己的真實情感了。”侍從勸著離音，此時心裡也是疑惑不解，少主是喜歡那個女孩的，為什麼要去逃避那份愛情？少主誰都信不過，卻肯為把家族信物交給這個女孩，這是什麼計劃，非要讓他們成為陌生人，甚至身處兩個陣營，兵戎相見。

“會後悔一生吧……”離音淡淡的說，一點也不在乎。

“少主你知道？”

“嗯，我知道。迫於一個原因，後悔也沒關係。”

“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關係？”慕千秋再也忍不住，憑著輕功出現在兩人面前。侍從大吃一驚，略帶懷疑地看向離音，反觀離音，則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很淡然。

“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我知道。在人界時，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當我一次次深陷夢魘，呼喚著你的名字時，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本不應該喜歡的人。可是這種感情令我無法割捨&nbsp；無法忘記。我是有多傻，才會對一個任務物件動了真心，離音，這樣說你明白了嗎？”慕千秋異色的眼瞳裡渲染了淺淺的水色，使她本來惹人憐愛的臉增添幾分脆弱，想讓人捧在手裡好好疼惜。

“可惜，你明明知道我們的宿命。”離音一臉惋惜，但眼神分明帶著玩味。

“所以，從今天起，世界上再也沒有慕千秋，只有魔界陸王爺的女兒，陸渺殤。”慕千秋——現在應該叫渺殤——不含一絲感情地說。不知為何，離音沒有知覺的心竟然有了疼痛，好疼好疼，彷彿墜入無底的深淵。

“我此生只為兩個人流過眼淚，一個是天命使然，另一個是心甘情願。如你所願，如今的渺殤，再也不會為你心痛，你滿意了吧。”頭也不回，只留下離音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心裡並沒有想象中的淡定，看著她的背影，離音想說些挽留的話語。千言萬語落在嘴邊，化作一聲淡淡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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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今夕何夕

侍從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離音好像看出侍從的想法。但只是淡淡的解釋，聲音透露許些不忍：“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這樣說嗎……”

“少主，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她？”

“因為我們根本不能在一起，靈界的人，給不了任何女子承諾。與其讓她痛苦，你說，我何不絕了她對我的心。”

“可是……”侍從張口還想勸離音，可遇上離音帶有深深警告意味的目光，欲言又止。

“禍從口出，臨世，這樣的話就不用本公子強調了吧。”旁人聽上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楚臨世耳中卻變了味。他清楚，少主是不輕易用“本公子”這個自稱壓人，一旦使用，說明自己的言行舉止觸到了他的底線。事情發生快到只容他粗略思考孰是孰非，只有單膝跪地請罪。

“算了。生在那樣的家族裡，我的宿命便是可悲的，你起來吧，怨不得你。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難不保被別人抓住了軟肋。帝王家生來無情，排行在我前面的四個哥哥也難保會對我有什麼敵意。”

待楚臨世起身，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溼，少主難得發這麼大的火，雖然是遷怒自己，也難得了。少主在靈界人民心裡的印象是溫和有禮，卻難以接近。那個渺殤一句話便能讓少主失態，不過他還是認為是少主的言語對那個少女的傷害。聽她的話語，像是魔界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來值得結識深交，應該去會一下。

“經歷這一波三折，我也不想再談論靈界了。你退下吧，我一個人單獨靜靜。”離音頗為不耐煩地吩咐，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好像從沒來過。

“屬下告退。”楚臨世拱手行禮，小心翼翼把眼中的想法悉數藏了起來。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