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和驚慌逃命的店家,殷小玄放下箸,嘆了口氣,再看了一眼怒火沖天的男人,不得已只好開口滅火。
“嶽老大,這是老天爺要擋你路,你別亂出氣,咱們等天晴了,就回海翔號吧!”
嶽權面無表情,目光中卻是熊熊烈火。他坐回殷小玄對面,舉起酒罈直接就口,咕嚕咕嚕灌了起來,直到喝光一罈才放下,用袖口抹了抹嘴,喚著小二再送上幾壇。
殷小玄苦著臉,也只能看著嶽權藉酒澆愁。
半年前,嶽權和海主子狠狠打了一場,雖然激烈爭鬥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難分軒輊。
但他自此之後便不肯再上海翔號,只肯沿著陸路尋找花好好的身影,而海主子只能開著船追著他們。
唉!海主子也真是的,居然放逐了花好好,既然肯開著船追,為何又死不肯透露她的去向?這教嶽老大氣怎麼能平嘛?
一路跟著嶽老大離開瀧港,她看著他白天趕路尋人,晚上喝個酩酊爛醉,“癲狂痴迷”四個字已不足以形容他,連她這個旁觀者看著心裡也苦悶。
花好好呀花好好,小美人呀小美人,你可知道嶽權為了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
嶽權又喝了一罈,心裡還是痛,很痛很痛,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就算喝到茫醉,也只能暫時止痛一會兒,一旦清醒,整個人又被酸楚充塞。
如果他得如此痛苦,一生一世也不能解脫,無論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花好好,要她給他一個交代!
死愛錢不愛命的錢掌櫃,沒看清男人臉色,便靠了過來。“客倌,今兒個砸得狠,小店……”
他還沒說完,便被嶽權單手提起,在半空中搖擺著一雙短腿。
“十兩、還是十五兩?”殷小玄夾了口梅菜乾問道。
若不是被天氣搞得進退不得在前,又砸了人家的店在後,這麼難吃的店家,她連看一眼也不屑。
“應該是二十兩,看在熟客份上,打個折扣,十八兩好了!”錢掌櫃顫聲說道。
“嶽老大,放下他吧!明兒個天就晴了,就能上路找花好好了,今晚該慶祝咱們不必再住這黑店,這麼個好日子就別殺生了哦?”殷小玄將銀錠按在桌上哄道。
嶽權手一鬆,然後落座,繼續喝起酒來,而地上伸出一雙短手,迅速將銀錠摸走。
殷小玄沒有理會,又對嶽權說道:“說真格的,海翔號走得快,咱們一村一村的停,要尋人快些,上船吧!”
嶽權用力一拍桌上,“她走陸路,我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怒吼之聲,透露了他的心痛。
“看哪!嶽老大,咱們終於到了玄武港了!”殷小玄騎在馬背上,興奮地叫道。
嶽權不理,只是眺著海面,看見海翔號的旗幟在青空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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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不是她……”嶽權失落地說,被誤認的姑娘揮開他的手,急忙跑開了。
接著嶽權彷佛又看見花好好的幻影,死命追著一個身影,那個懷有身孕的婦人提起竹籃,拔腿就跑!
唉唷!會出事兒,嶽老大每次都亂追一通,這回是個有喜的,別嚇壞人家,唷唷唷,一屍兩命哪!
殷小玄趕忙翻身下馬,跟在兩人後面跑了起來。
“嶽老大,你別再這麼隨便抓姑娘亂問!小心點兒,別傷到人家……嶽老大,你別再跑了!”
殷小玄好不容易追上嶽權,他正抱起那嬌小的婦人,而婦人因為恐懼,低垂著頭喘氣。
“這個婦人大肚子,不是你的花好好!”殷小玄嘆著氣說道。
在聽到“花好好”三個宇時,嶽權抱著的婦人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殷小玄吃了一驚,而嶽權眸清目亮,扳起婦人的下巴,那衣著簡樸、雙眼含淚、挺著個大肚子的婦人,正是他苦尋多時的花好好!
“嶽大爺、殷姑娘……”聽聞海翔號靠岸,忍不住偷偷來瞄一眼的花好好,沒料到嶽權居然在岸上,才會來不及躲開。
嶽權低頭一看,透過粗布衣料,傳來腹中胎動的感覺,不知該怒還是該慟,他橫眉豎目地看著花好好。“你幾個月身孕了?”
“快足月了……”花好好囁嚅地說。
嶽權心中一算。“這是我的孩子!”
“不是!這不是你的孩子,你誤會了!”花好好死命搖頭哭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