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太白峰的一把火燒掉了他手下幾乎所有人修,不過據說他還有一支極其隱秘的力量。”黑骨頓了一頓,讓自己的語調變得平復一些。
“什麼力量能讓老兄如此謹慎。”李鐵嘴目有深意地盯著黑骨,對方的修為和見識都是他無可比擬的。(:)
“嘿嘿,那是一群鬼修,修行上走的是鬼道,在入道之時常常能夠突飛猛進,不是很好對付啊。”黑骨老氣橫秋地說道。
李鐵嘴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雖然他佩服黑骨的見識,但卻無法讚歎對方的看法。
“鬼修又如何,西涼國國勢衰亡,就算星宮前來也不一定能夠力挽狂瀾。”
黑骨笑了笑,說道:“希望如此,不過我們倒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謂富貴險中求就是這個道理。”
李鐵嘴附和道:“這方見黑骨兄的雄才偉略,我這就下去準備,游龍幫會第一時間接管所有西涼國的國土,上至州府,下到郡縣,包括司天閣內都有我們的人。”
黑骨側目道:“憑著你這份苦心,我們便有了五成勝算,分頭籌備。你打算哪天動手?”
李鐵嘴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下個月初三便是元陽之ri,夜與晝交相更迭,是新舊交替之時,就在那天動手。”
黑骨道:“還有十天光景,這件事情要通知陳老弟,讓他調動太白峰那支力量,這支戰力對我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李鐵嘴說道:“對,這件事情我馬上就去辦。”
……
姜玉衡的手開始顫抖,那張帶血的短箋令他心頭冰涼,冷月國的冰鋒營已經撕破落ri關的防線,九卿中周合陽,王道齡兩位金丹後期修士陣亡,紫如煙和金光受傷之後去向不明。司天閣四長老之一的林中鶴臨陣未戰先逃,引發了這次落ri關的潰敗。司天閣兩千修士幾乎沒有人活著回來,要麼死於冷月國兵鋒之下,要麼束手歸降。眼看著西涼國風雨飄搖,ri薄西山。
另一件徹底擊毀姜玉衡信心的事情是自己jing心栽培的二十六子姜無涯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和這位皇子一起消失的還有一百五十多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屍蛹。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居然沒有人第一時間告訴他。
留守在天水城的九卿之首上官落雨將自己的印信懸於廳堂之上,甩袖離去。而司天閣的另外一位長老玄yin子更是早就找不到人了,現在偌大的司天閣內可用之人寥寥無幾。除了幾個年輕的金丹修士,就是那個油滑之極的東海釣叟。
姜玉衡呆呆地看著下面稀疏的數人,曾幾何時這個大殿之中有上百位修士,其中金丹修士就佔去一多半,那時候國庫充盈,司天閣戰力十足,西涼國兵鋒之盛常常令冷月國的國君夜不能寐。然而,今夕何夕,所有的榮光和威勢都化作泡影,西涼國成了風雨之中的一葉扁舟。
他常常回憶起當年父親將國家的權力交給自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一句話,“興亡轉瞬,冷暖自知。”在這個冰寒入骨的初chun之夜,姜玉衡的冷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父王,兒願領隴上之兵拒敵。”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太子姜若望從稀疏的人群中走出。
姜玉衡看了看這個被他貼上廢物標籤的兒子,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在這個時候你還能主動提出領兵拒敵足見你的勇氣和決心,好,我們就賭一把。隴上現在有jing兵一千五百人,皆是能戰之士,是我司天閣修士中翹楚之輩,現擢你率領此部於隴上臨敵,多設禁制,不要主動出擊,明白了嗎?”
姜若望看著自己老邁的父親,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悲涼,他大聲說道:“不辱使命!”
聽到下面那聲堅定的回應,姜玉衡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當這個最廢物的兒子面對上千只形態各異的蟲子時,他會不會瘋掉。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姜若望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會和其他皇子一樣,死在那嶙嶙峋峋的死人堆成的小山上。
如果西涼國仍有希望,那他們也算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主的墊腳石,如果西涼國就此亡覆,他們便如同秋後的蝗蟲,屍體被風吹乾,灑落在田野和山脈之中,根本不會被人提起。
此時一雙妙目正盯著姜若望的背影,紅鸞輕輕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穹頂那個碩大的水晶燈,心思變得千迴百轉,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反覆捏著手中那個破舊的香囊,女子臉se變回了正常。
“東海釣叟?”姜玉衡沉聲喚道。
東海釣叟聽到叫自己,趕緊快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