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沙匪的駐地。潘伽知道陳雲生的用意,幾次豁達的告訴陳雲生不用擔心自己,可以自行離去,都被這個年輕人拒絕了。
八荒午後的陽光即使在冬天也依然讓人不覺得寒冷,潘塔的兒子來到一個人在院子中發呆的陳雲生身畔。潘塔的兒子今年只有五歲,烏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惹人憐愛,陳雲生彷彿從這個孩童身上找到了他父親的些許影子,雖然他和那個年輕人相處的時間很短。
“叔叔,你本事真大。”小孩天真地說道。
陳雲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小名叫虎子,在沙漠裡,只有大人才有名字。等我長大了,爹爹會給我起個好名字的,這是他答應我的。”小孩眼中閃爍著光芒,彷彿自己明天就會長大。
正如陳雲生所料,潘伽沒有把潘塔死去的訊息告訴這個孩子,他還在天真地等著自己父親的歸來。
“陳兄弟,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吧。”潘伽從馬廄裡出來,剛好看到自己的侄子和陳雲生在一起。
陳雲生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會起名字的人,不妨叫她來起吧。”他看向站在屋門口良久的柳曉山說道。
柳曉山沒有尋思就說道:“男孩子要勇往直前,不如就叫潘勇吧。”
“潘勇這個名字好。就叫潘勇了。虎子,還不謝謝姑姑。”潘伽眼中含著淚水,臉上卻帶著堅毅地笑容。
小孩懂事地來到柳曉山身畔,恭敬地給柳曉山跪倒磕了一個頭。柳曉山急忙把他抱起來,拂去身上的沙塵。她拿出了一柄小匕首,塞在潘勇的手中,說道:“潘勇有名字了,以後就是大人了,如果有人來欺負媽媽,就用這匕首殺死他們。”
潘勇重重地點了點頭,彷彿明白柳曉山話中的意思。
潘伽指著小屋說道:“虎子,去看看媽媽在做什麼。”
等潘勇乖巧地回到屋子之後,潘伽才說道:“你們來八荒一定不是為了證道。為了我的事情耽擱了這麼久,我真的過意不去,明天你們就離開吧。”
陳雲生睥了他一眼,說道:“你讓我們去哪?格雅不來之前我哪也不去。”
潘伽顫抖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知道格雅會來?他是黑鷹的頭,要管理數千裡的沙地,他很忙的。”
陳雲生笑道:“就算再忙,自己一名得力的手下被人殺了,也必然要親自過問一下吧。你知道嘛,被殺死的那個修士有金丹修為,至少我還不知道天底下那個門派能夠忽略旗下一名金丹修士的死亡。”
“聽說格雅是一個陸地神仙。他手下有七名頭目,個個都會飛天遁地,你殺死的格木就是其中之一,據說他和格雅還是親兄弟。更可怕的是,他的黑鷹隸屬於一個更大的沙匪幫派——紅鬼。紅鬼的頭目叫沙卡,手下有數萬名沙匪。更有不少修士替他賣命。紅鬼勢力極大,統御的沙漠縱橫數萬裡,就連那恐怖的沙蟲之母的巢穴都在他的轄下。聽說就連修羅門都怕他三分啊。”潘伽越說臉色越白,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陳雲生仔細傾聽著潘伽的話,從中大概理出了一些頭緒。名叫格雅的人大概有元嬰修為,也就是地仙修為。這個人手下有七名金丹修士和若干沙匪。格雅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沙匪組織叫做紅鬼。他不相信修羅門會懼怕一個沙匪的組織,可仍然相信這個組織極為的龐大,勢力非常的強悍,自己和他們正面對決沒有勝算。
“你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我,對手是多麼可怕,而我留在這裡是多麼的不明智麼?這似乎對你不太妙啊。”陳雲生笑著說道。
潘伽沮喪地搖著頭,說道:“這些天我想明白了,沒有人能夠拯救我們,我們是被天神詛咒的人,生活在這樣一片貧瘠之地。而生活在這片沙漠上的人就像這一捧沙子。怎麼攥都攥不到一起去,每個人就是一個沙粒,我們只會想著自己,不能團結互助。哎,這都是命。你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該面對的命運,我終須自己去面對。”
如果之前陳雲生還不確定自己能在此地待多久,聽到潘伽這番話之後,他越發的堅定了徹底解決這件事的決心。
“正因為這樣,我才要留下來,殺死沙匪的人是我,你們沒必要為了的我的行為而受到懲戒。我要會會那個格雅。在確認你們安然無恙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兩行眼淚從潘伽臉上留下,他乾涸的嘴唇吧嗒了兩下,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看著潘伽一步一步挪回馬廄,陳雲生眼中氤氳起一層霧氣。他可以想象潘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