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膝蓋在金屬的地板上硬生生留下了幾條裂痕。陳雲生第三次掄刀砍下,那團灰濛濛的光影自動附著在他的手臂上,他感到無邊的力道湧入自己的右臂,麒麟斬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劇烈的震動之後,傀儡手中的斬馬刀被從中削斷,麒麟斬刀鋒不絕,從上次劈開的地方一直向下,直到深深的沒入黑色的金屬地板之中。傀儡晃盪了一下,兩片身體向左右跌倒。
陳雲生轉過頭看俞大猷,雖然他的情形雖然已然十分危機,可每次俞大猷都幸運的躲過。陳雲生不及細想,雙手按在地板上。大量的元磁線從他的掌心傳導到地板上,然後纏繞在兩隻傀儡身上。在巨大的元磁阻力之下,兩隻傀儡的動作越發的緩慢,卻沒有停下來。
俞大猷瞅準機會,一斧頭砍在綠色的傀儡肋下,只聽咣噹一聲巨響,傀儡被他一斧頭削到了牆壁上。重創之下居然一時間無法站立。陳雲生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祭出麒麟斬,一道火紅的光芒閃過,麒麟斬攜開山之勢刺中了傀儡的胸口。自從他的金剛羅漢法相突破四丈的高度之後,操縱麒麟斬的力道也直線上升。尖銳的刀鋒精準地刺中傀儡胸口那道不易察覺的縫隙。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傳來,傀儡胸口那塊看似厚重的鎧甲居然應聲而碎。麒麟斬刀鋒入水一般侵入傀儡的身體,然後戳入牆壁之中。刀柄微微震動,那傀儡卻已經一動不動。
此時只剩下那一隻白色傀儡。傀儡一手持斬馬刀,一手釋放出一連串的金刃。這些由金靈氣幻化而成的金刃,如刀一般鋒利,卻如一陣風般飄忽不定。陳雲生用麒麟斬擋了幾下,刀身迸發出金屬的聲音。
雖然白色傀儡比較厲害,可兩個人對付他怎麼說都綽綽有餘。陳雲生和俞大猷一前一後,一人吸引傀儡的攻擊,一人從後面下手,不過是,那個白色傀儡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眼看著就要不支,突然這傀儡停了下來,雙手伸開,妄圖向自己的胸口拍去。
陳雲生可見過這手,這是要自爆的節奏。他急忙突到傀儡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敢遲疑,用力向地上摔去。轟隆一聲巨響,傀儡被他巨力摔出去十幾丈遠。
俞大猷衝上去一通亂砍,一時間火星飛濺,傀儡頓時被大卸八塊。最後俞大猷仍然不放心,又在傀儡身上敲到了幾下,直到他體無完膚才罷手。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對著陳雲生笑道:“如果老俞一個人遇到這怪東西,恐怕只有逃跑的份了。”
陳雲生收起刀,長吁道:“的確如此。這傀儡一道可是十分精深。比之修士,傀儡有很多優勢。好的傀儡多半身體堅韌,不懼尋常的飛劍攻擊。面對敵手,就算自己勢單力孤,也不會有半點士氣上的打擊。這在修士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麼看來,傀儡豈不是比修士都強嗎?”俞大猷酸溜溜地說道。
陳雲生道:“也並非如此。這傀儡有一項天生的弱點,他們沒有腦子。不懂思考,不會精巧的謀劃。”
俞大猷哈哈笑道:“我老俞也不會思考,也不懂算計,那豈不是連一個傀儡也比不上咯。”
陳雲生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道:“其實不是這樣的。你表面是好似沒有思考,一切動作由心而發,可每一招,每一式都迅捷之極,恰到好處。這並不能表示你不會思考,只不過你天生是一個修士的材料,具有敏銳的直覺,從而省略了思考的過程,這點我很佩服。”
俞大猷被他誇的有些飄飄然,指著前方的臺階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當真不怕四樓那四個傀儡了。”
被他一提醒,陳雲生想到四樓興許會有四個傀儡,心就一沉。雖然他們兩人戰勝三個傀儡用時不長,可每增加一個傀儡所帶來的挑戰也大於數字的增加。
他沉默不語,帶著俞大猷登上通往第四層的臺階。這條臺階比之前的臺階都寬大了很多。臺階圍著牆壁盤旋上升,過了好久才看到第四層那幽暗的燈光。
兩人沿則一條巷道一直向前,巷道兩旁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岔路,不過陳雲生早就用元磁探查過那些岔路,不是有禁制,就是有陷阱,要麼就是通向不知名的區域。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懷疑天佑盛典的組織者的用心。將須彌塔密封,並且在塔中設下如許多的危險之物,彷彿就是為了將他們滅殺在這裡而準備的。
亦如之前幾層的情形,前方出現了一扇高大的門,門內是一個高達的大廳,廳內有一條通向上層的臺階。
陳雲生看了看俞大猷,“你準備好了嗎?”
俞大猷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興奮。
陳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