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向來平靜的昊淼熱切想得到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樂器呢?
昊淼在心中回道:“那不是一般的樂器,那是我一半的生命,我曾經輕易地遺棄了它,現在,我想重新擁有它。”
為此,他不惜以在“千絲舞”上為布坊演湊一曲為條件,來換取製作小提琴的材料。
如今,那把小提琴即將完成,不僅昊淼期待,其他所有人也都非常期待。
再遊覽一番之後,一干人浩浩蕩蕩地聚集到一家酒樓歇腳用膳。
“昊淼,待會吃過飯,我帶你去買幾套衣服吧!”郗然突然提議道。
昊淼不置可否,倒是他身邊的獨孤和古悲風同時看了看一臉殷情的郗然,心底湧出一股怪味。
郗然繼續道:“看你換來換去就這幾身粗質衣服,你穿著不難受,我看著都難受。況且‘千絲舞’在即,各商鋪的布料都很便宜,置辦幾身好衣服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昊淼沒有回應,但神色稍動。無可否認,外表看似大咧的郗然比其他人都要細心,起碼曾對昊淼告白過的古悲風和以保護者自居的獨孤就不曾注意。這個發現令此二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舒坦。
正當此時,酒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群大漢正圍著一個衣著破爛的少年踢打,嘴上還罵著難聽的話。
被圍打的少年捲曲著身體,不吭聲也不反抗,任他們欺辱。
“好膽!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逐狂拍桌而起,帶著他的契約獸就衝過去。
“哥。”移玉忙緊跟其後。
他們兩人這一動,讓落日、狄夜和木家三兄弟也都跟了上去。兩方人馬一言不合,立馬開打,結果可想而知,一般人哪會是他們的對手,不消一會,那個被打的少年就被救了過來。
昊淼仔細看了看這個少年,大概十五六歲,一身襤褸,臉上青腫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但是,這少年身上卻擁有駕馭火系契約獸的條件,體內隱藏的力量不可估量。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被那群人欺負?”郗然問道。
少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沒有回答。
獨孤落日道:“這個少年是國囚。”
一聽“國囚”,眾人都明白了,而那個少年卻全身一震,臉上露出憤恨痛苦的神色。
唯一不明白的昊淼問:“什麼是‘國囚’?”
眾人對他毫無常識的問題已經見怪不怪,古悲風回道:“所謂‘國囚’,即犯過大罪的人及其家眷。比如通敵叛國、販賣人口、洩露機密等,這些罪都是不可饒恕的。一旦觸犯,身上將烙上‘國囚’的印記,有這種印記的人,在蒼國是不受歡迎的,任何商鋪和村莊都不會僱傭和救濟他們,他們被人任意欺負也都不會有人來幫忙。”
昊淼皺了皺眉,看這少年的年紀,能犯什麼大罪啊。
郗然解釋道:“這少年可能是犯人的家屬,雖然不用被關在天牢,卻也難在蒼國生存。”
少年垂下眼,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這種律法未免太過分了。被烙上那種不可磨滅的痕跡之後,在蒼國還有立足之地嗎?
落日突然從口袋中掏出幾兩銀子遞到少年面前,道:“這些錢給你去買點藥,好好調理一下身子,以後儘量別把身份暴露在人前了。”
少年咬了咬牙,瞪了落日一眼,然後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好個倔強少年!”郗然讚許地笑道,“可惜是‘國囚’。”
“是啊。”落日收回銀子,遺憾道,“如果不是‘國囚’,我都想收他做徒弟了。此少年的資質非常好。”
“哼,白救了。”逐狂一臉不悅。
對“國囚”,即使是豁達如落日等人,也不禁有些輕視。畢竟“國囚”之法已經確立上百年,早在蒼國人心中變得理所當然,自然無所謂正不正確公不公平。
昊淼卻突然道:“連乞丐也沒有的蒼國,竟然有這種沒有犯過任何罪卻被剝奪生存權利的‘國囚’。”
眾人霎時無語。
小提琴第一聲
“千絲舞”在即,水城雲集了來自各城的商人和旅客。到離盛會開始只剩七八天時,水城內所有客棧、旅館包括風月場所都人滿為患,晚來的人只得擠在寺廟、或者空地打地鋪。
不過,這並不影響蒼國人對這次盛會的熱情,他們無不興致高昂地做著各自的賽前準備。
“千絲舞”不同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