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送你來劍橋學油畫?”我不可置信。
“不,怎麼可能?他們送我來劍橋監視安得蒙。加西亞。他作為維森教授,一直和劍橋學術界保持著密切聯絡。我們懷疑他透過某種方式在劍橋招攬人才。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麼當初我那麼喜歡你,卻只能放任你去追求安得蒙。因為只有你接近他,我才能夠透過你接近他。”
“你在利用我。”
“不能這麼說,艾倫。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如果我對任何一件事情動搖過,那就是對你的感情。 我說過我愛你,艾倫。”
“可是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因為你從來不認真對待感情。”
“我認真過的。”我抗議說。
“對安得蒙。加西亞是嗎?”他嘲諷的笑笑,伸出手摸我的臉:“自從你進了該死的密碼破譯機構,安得蒙。加西亞把你隱藏起來了。我的眼線失去了對你的跟蹤,我甚至不知道你們在相戀……唯一聯絡你的方式只有以朋友的身份給你寫信。你應該記得我警告過你小心黑衫軍——每封信裡都提醒過你。”
“是的 。”
“你還記得琳娜。塞爾曼嗎?那個金髮英國女人,像只野貓。”
“她是安得蒙的未婚妻。”我說。
“對,她是我們帝國在英國的代理人之一,黑衫軍的參與者。你知道,她被燒死在家裡。”
“報紙上讀到了。”
“她臨死前給柏林情報總局發了一份很長的密電。密電內容只提到你,說你是英國情報局最優秀的密碼破譯專家,如果你死了,不列顛的情報破譯計劃至少要晚十年。這份密電越過我直接到達柏林頂層,最後的決策是暗殺你。我主動接受了這個任務。艾倫,當時我……非常痛苦。可是別無選擇,我不想其他人接受這個任務。”
“我一直試圖保護你,”埃德加嘴角蕩起一抹奇怪的微笑:“我甚至下過命令,要讓你活著。”
我突然想起琳娜說過的話——雛鷹說,要讓你活著。
“你是雛鷹?!”
他沒有回答,只是靠近了一點,伸手抱住我:“抱歉,我不能違抗命令。但是我可以給你注射LSD,只要劑量足夠大,你就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痛。那會是一場美妙的體驗,理智這種東西將永久離開你,我愛過的艾倫。卡斯特將永遠從世界上消失,留下他的軀殼,每天對我微笑。”
阿諾德跟我提起過LSD這種精神藥物。它是納粹集中營用來洗腦的主要藥物之一。我因為同性戀被關進代號Z時,林頓曾在我服用的藥品中小劑量加入了LSD。
我記得那時精神上的不穩定和焦灼感,簡直像一場噩夢。
“我會變成白痴。”我告訴他。
“噢,是的。”埃德加溫和的贊同:“可是我不介意,親愛的。我已經把我愛的那個艾倫。卡斯特畫了下來,收集進寫生本里了。”
我第二次感覺到了同一種絕望。
我渴望見到安得蒙,想把一切東西都告訴他,包括雛鷹,包括琳娜,我向告訴他埃德加已經知道了普林頓莊園的存在。然而我只能被囚禁在這裡,絕望的等待。
埃德加每天會來看我三次,端來早飯午餐和晚餐。他會陪我說話,談論我們大學時發生的趣事,當初我追過的姑娘現在嫁給了誰。如果不是沉重的手銬,我幾乎以為時光倒流了,我們又回到了戰爭以前的和平年代。
可是我只感到深深的絕望。
“幫我配LSD的醫生一直沒有聯絡上,你可能還得等上幾天,艾倫。”他溫和的告訴我。
“你是個瘋子。”
“對,我是個瘋子。”他總是同意我的觀點。作者有話要說:搗鼓來搗鼓去,我終於在4點以前開V了XD為埃德加渣渣撒花搞定三章,樂滋滋回評去也!——————木有評,蹲牆角,畫圈圈
第三十三章
我懷念劍橋那個拘謹而帶著古板紳士風度的埃德加,無法把初遇時那個十九歲的少年和密文中經常提到的雛鷹等同起來。我試著回憶初次接觸到的有關雛鷹的資訊,發現那是劍橋二年級時安得蒙給我的密碼代號三十,一份改良後的培根密碼,滿篇都是星星和月亮圖:
“閣下應速往倫敦,於F將軍處獲取五日英軍演習情況,交給雛鷹。”
這種用圖畫加密的方式青澀,而且富有浪漫氣息。我突然發現,這確實很符合埃德加的審美。
現在回想,F將軍應該是指琳娜的父親塞爾曼將軍。那時雛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