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啟的儀仗停在這裡,將本來還算寬敞的街道佔據了大半邊。
那隊車馬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馬車裡,榮懷萱被顛簸的不輕,不悅道:“怎麼停了?”
“三小姐恕罪,前面不知道是誰家馬車擋了路,小的過去看看!”隨行的侍衛隊長連忙說道,策馬往前迎上去兩句就要反問,“你們——”
“你們是榮府的馬車?”不想鐵方卻是搶先一步開口,神情語氣比他還要倨傲,不留餘地道:“二殿下的車駕在在此,我們趕時間,你們先——”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馬車裡那男子清冷的嗓音道:“鐵方,讓他們先行吧!”
“是!殿下!”鐵方的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只能應了,轉身對侍衛們打了個手勢。
那邊的馬車裡,榮懷萱本來已經有了幾分睏意,驟然聽到那個聲音入耳,忍不住的就是精神一震,趕忙整理了一下儀容,一邊推開車門下了車,一面對自家隨從斥責道:“是二殿下的車駕,還不快給殿下讓路!”
說話間,她卻已經快步走到風啟的馬車前面。
彼時風啟也才剛上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不太鮮明的光線之下,就越發襯的那男子容顏清俊,恍若驚世降臨的謫仙一般。
榮懷萱不覺得紅了臉,勉強壓下狂烈的心跳,面上露出一個靦腆又端莊的笑容,屈膝盈盈一拜道:“臣女榮懷萱,見過二皇子殿下,不知道殿下的車駕在此,多有衝撞,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無妨!”風啟是無心應付她的,只冷淡的丟下兩個字,就移開了視線。
鐵方抬手要合上車門。
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榮懷萱心裡一急,連忙揚聲道:“殿下身份尊貴,臣女不敢耽擱殿下的時間,還是請殿下先行吧!”
言罷,就忙是面容一肅,對自家隨從吩咐道:“你們先把馬車停到一邊,讓二殿下的儀仗先過去!”
今天這一路走下來,已經耽誤了很久了,在加上風啟此時的心情著實也不怎麼好,就只覺得這女人分外麻煩,一句話也懶得多說,直接就道:“走吧!”
“是!”鐵方答應了,關了車門,重新翻身上馬,護衛著馬車離開。
榮懷萱雖是又碰了他的一個冷釘子,但也許是因為頭次遇見的時候他便就是這樣冷淡高傲的態度,心裡倒也不覺得怎樣尷尬,站在原地目送那車馬離去,心中反而有些小小的竊喜,一直到風啟的馬車走的沒影了,方才冷了神色,上車繼續前行。
馬車拐進了巷子,因為前面延陵君院子裡的人還在收拾行李,車伕便只能提前止步,請她下車。
“大哥回來了?”榮懷萱倒是十分意外,“他們不是昨天才趕著去了行宮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奴婢也不知道。”身邊的丫頭小聲說道。
榮懷萱心裡狐疑,卻也沒心思計較的太多,就徒步帶著丫鬟進了門。
*
刺客的屍首被送回行宮,果然是引發了崇明帝的一場雷霆之怒,當即就把陳皇后找了去,將那令牌劈頭往她身上一砸,劈頭蓋臉就發了好一通的脾氣。
“瞧你乾的好事!解釋!”崇明帝道,臉上表情幾乎可以用暴怒來形容。
陳皇后跪在地上,只絕對七魂八魄都飛了,心裡只以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沒能攔住永定侯的刺客,一心只想著東窗事發,就要大禍臨頭了,卻全然忘了考慮,刺客身上本來該是直指良妃的證據怎麼會變成鳳鳴宮的信物了。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她的眼神慌亂,就是再如何的強作鎮定,聲音也忍不住的發抖,並且多餘的話也不敢隨便說——
她是真的心虛,唯恐多說多錯,反而會露出更多的把柄來。
於是就只聲淚俱下道:“臣妾人在病中,今天一整天連房門都不曾跨出去過,就連榮烈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情,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哭的聲淚俱下,再沒了平日裡端莊高貴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自己沒有出過房門,就不能指使別人去做了嗎?”崇明帝卻是怒不可遏——
正如陳皇后之前預料中的那樣,風啟也在事發的當場,只要懷疑到是有人要對他的兒子下毒手,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經完全失控,徹底的被激怒了。
“你說是和你無關,刺客的身上又怎麼會藏著你的腰牌?啟兒那孩子一向本分,你身為一國之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