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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一點皮外傷,祖母不用擔心!”風啟說道,臉上的那道傷口,當時他閃避的角度巧妙,所以就只是被箭頭的鋒利處掃到,傷口雖然不是很深,滲出來的血也已經凝聚成血珠,沿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看上去非常的刺眼。
太后看著他,眼中神色越發複雜難辨,竟是破天荒的溼了眼眶,嘴唇動了半天,到底也沒能說出話來。
像她這樣的人,佔據著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地位,看似兒孫滿堂,個個都對她尊敬又孝順,更是不遺餘力的討好,但是她的心裡卻十分清楚,皇室之家出來的孩子,能指望他們有幾分的真心?不能說是全無情義,但是他們在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卻多少都有打著如意算盤在裡頭,權衡著是否有利可圖。
方才她遇險的那個瞬間,其實風連晟也有伸手想要來拉她的,但是當機立斷,肯用身體來替她擋住流箭的——
卻只有風啟一個。
偏偏這個孩子與皇位無緣,唯一可求的不過就是她那一點無關痛癢的照拂和袒護罷了。
太后的心中百感交集,卻只能是用力攥著他的手。
風啟也沒說什麼,可能是因為失血的緣故,面色微微有些發白。
褚潯陽站在太后身側,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後環視一眼身邊嚴陣以待的侍衛道:“你們誰的身上有金瘡藥?”
“有!”一個侍衛趕緊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奉上。
這個時候,褚潯陽也顧不得去挑這藥效的好壞,只就舉步走過去,看到繁昌公主的那條帕子已經被血水濡溼,就果斷的從自己廣袖的袖口上撕下一片布條,灑了些金瘡藥在上面,然後從繁昌公主手裡拉過風啟受傷的哪隻手臂道:“我來吧!”
繁昌公主自己手忙腳亂,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吃了一下,就鬆了手,往旁邊退開兩步。
風啟手臂上的傷口入肉很深,再加上他的身體本來就比較瘦削單薄的緣故,幾乎深可見骨。
太后看的頻頻皺眉,趙嬤嬤等人則是口中喃喃自語的念著阿彌陀佛,都露出不忍的神情,別開了視線,唯獨褚潯陽面不改色,染了兩手的血也無半分動容,時間緊迫,也不能很細緻的去處理傷口,見那傷口比想象中的深,她又直接灑了些金瘡藥到創口上,然後用布條將那傷處連著破損的衣物一起裹了兩圈,打了個結。
風啟微垂了眼睛,不置一詞,但全程卻都很配合。
“晚點回宮再叫太醫重新處理吧,我的馬車上可能有金瘡藥,一會兒叫人拿給你!”乾淨利落的處理好一切,褚潯陽把手裡剩下的半瓶金瘡藥塞給了繁昌公主道:“二殿下臉上的傷,你替他處理吧!”
說完就轉身走到一旁。
趙嬤嬤感激的遞了帕子給她擦手,褚潯陽沒有拒絕,視線卻已經移到巷子裡,去尋找延陵君的身影。
繁昌公主用手帕上乾淨的一角沾了點兒藥粉,小心翼翼的去觸風啟臉上的傷口,一面憂心忡忡道:“這別不是要留下疤痕了吧?”
“我自己來吧!”風啟接過她手裡帕子,胡亂的往傷口上蹭了蹭,注意力也已經移到了巷子裡。
那些刺客的目光十分明確,就是衝著太后來的,幾遍是被風連晟帶人安阻擋,也依舊是竭盡全力,想要衝破阻礙往太后所在的這個方向迫近。
然而皇家的御前侍衛並非等閒,再有延陵君帶著映紫等人從旁幫忙,那些刺客就是再強悍,一時半刻的也討不到便宜。
這裡鬧出了刺殺的動靜,四王府裡的侍衛很快就能得到訊息趕來,既然已經沒有希望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撤!”有人做了個撤退的收拾,一劍逼退兩個侍衛,凌空一個翻轉,就躍過圍牆,抽身而走。
其他人也不逞強應戰,各顯神通,甚至是甩了迷霧彈出來。
“去追!拿不住活口就給本宮全部格殺!”混亂中,聽到風連晟發了狠的聲音。
有的侍衛跟著翻牆而走,延陵君卻沒有自告奮勇的去追,而是收了劍,和風連晟還有風乾一起回了這邊。
這混戰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侍衛死傷二十餘人,刺客中也被當場斬殺了兩個。
“去搜搜那兩個人的身上,看有沒有線索!”風連晟吩咐,走過來,就面有愧色的一撩袍角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請罪道:“是孫兒大意,沒有仔細搜查這周邊的守衛,讓皇祖母遇險受驚,請皇祖母降罪!”
風乾的臉色更差,也跟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