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葛尚書的真兇,這段時間我二哥一直都派人密切注意著,這些奴才也真夠小心謹慎的,遲遲沒有馬腳露出來,於是今天趁著父皇設宴款待國公爺的空當,哥哥推斷,這些人可能會趁機再接頭商量對策,他不想驚動太多的人,所以就由本宮代為走這一趟了。”
“哦?”褚琪炎挑眉,“就所以說,這兩個就是真兇了?”
“正是!”褚潯陽道;“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本宮這就要帶他們回宮去給父皇覆命,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直接舉步往外走。
褚琪炎的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果然是直接橫臂將她攔了下來,看一眼站在旁邊的榮程昱道:“潯陽,你好歹是顧著點兒鎮國公的面子,就這麼把這兩人提著進宮面聖,就不怕事情再去轉圜的餘地嗎?”
他說著,就又突然冷了語氣,冷笑著看向那疤麵人道:“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南華人,就算真的涉嫌毒殺葛尚書——會不會只是他們自己國中的私事?你這就帶了人走,似乎不妥。好歹是讓鎮國公自己關起門來先問個大概吧?”
這兩人一旦被帶走了,褚潯陽和褚琪楓會怎麼編排他們的來歷,褚琪炎不用想都知道。
所以,他必須阻止。
榮程昱的臉色也不好。
這兩個人,一個穿著南華的侍衛服,一個穿著下人的衣物,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從南華過來的。
無名小卒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就算不涉及到皇子們之間的黨派之爭,也絕對是朝中政治權利的核心脫不了關係。
一旦事情鬧大——
他此行說是來議親的,同時也得了崇明帝的吩咐,要儘快將葛翔遇害一事查明上奏的。
現在人是褚潯陽拿住的,他又不好厚著臉皮強留,一時間就只是神色凝重的不知如何開口周旋,遲疑了一下,才道:“此事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我瞧著這二人皆是平平,殿下真的確定他們就是毒害葛尚書的真兇?”
“自然!這種事情,難道本宮還會信口開河嗎?”褚潯陽道。
褚琪炎帶了種勢在必得的表情,站在旁邊,等著看他二人交涉。
卻不想,緊跟著下一刻,褚潯陽就已經是話鋒一轉,冷聲道:“不過有一點國公爺您還是誤會了,這兩人在這裡密謀大事不假,可他們卻不是你南華人!”
褚潯陽的語氣不重,落在這飄雪的冬夜裡,卻是字字冷澈,異常清晰。
褚琪炎猛地抬頭,眉心不由的擰成了疙瘩,冷冷道:“潯陽——”
褚潯陽和他對視一眼,目光比他更要冷厲三分,完全不等他說完,就又語氣一沉,繼續道:“這兩人,是北疆派來的探子。”
果然——
她這是早有預謀,要把這盆髒水潑到北疆和漠北身上去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雙方侍衛都震驚的頻頻抽氣。
褚琪炎的腮邊抖動,這一次是真的火冒三丈,幾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用一種陰鷙又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褚潯陽,一字一頓道:“潯陽,信口開河也要看場合,人家南華國中的家務事,你就不要摻和了。你說這兩個人是北疆的探子?你是拿著鎮國公和南華來的這些人都當瞎子嗎?他們是誰的人,叫人過來一辨就知。”
“要辨認,那也是報到父皇跟前以後的事情了。”褚潯陽道,寸步不讓,“我不與你廢話,還要馬上趕著回宮。”
因為褚琪炎一直穩穩地擋在面前,她索性就抬手往他胸口推了一把。
南華內部有人要破壞掉這場聯姻,不管是誰做的,只要抖出來,就是一場巨大的風暴,保不準就會和崇明帝有關。
而如果把這頂大帽子扣給北疆的話——
他如果鎮不住這裡的場面,北疆的那幫蠻夷莽夫保不準就要把賬算在他褚琪炎的身上來了。
褚琪炎這個時候,的確是有些惱羞成怒了,非但沒退,反而內力往上一提。
褚潯陽提前無所防備,手腕被他胸口反彈出來的內裡震的一麻,連忙撤手。
她的神色忽的收冷,帶了明顯的刀鋒射向褚琪炎,怒聲道:“褚琪炎,你是分佈請你自己的身份嗎?公然阻撓本宮的去路,你到底意欲何為?”
“不為什麼,純粹就是好奇,想要當面要一個清楚明白!”褚琪炎道,同樣也是冷冷的看著她,“就算你不肯把人交出來,但到底也是口說無憑,好歹——是要聽聽這個活口怎麼時候的吧?”
他說著,竟然就直接朝這邊走來,抬手就要越過褚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