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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首曲

結束今早受邀的雜誌拍攝,蔣小花走路沒再一撅一拐的,她坐在車上,手指虛握成拳偶爾敲打大腿兩側,尤芷瞥了瞥她,輕籲一口氣。

黑色的商務車行駛十多分鐘,返回音樂廳進行最後一天的彩排。

蔣小花專注的低眸,纖細的手指搭在黑白的琴鍵上,聲聲入耳。

拱形的天頂,燈光柔和。

她的輪廓也沒有細細的絨毛,肌膚白到發光,像音樂盒的人偶。

安恬,優雅。

琴聲一瞬靜下,蔣小花抬起眼睫,迪笛笑嘻嘻地衝她說道:“前輩,我終於沒有拖你後腿了。”

“希望你上臺也能這樣,別搞垮。”她直言。

迪笛一噎,稍微離開座位,主動朝蔣小花走近兩步,似聽明白的點頭:“我不敢,當然也不會讓前輩出醜的,難得一次配合演出,我會把握剩餘的時間再抓緊練習。”

導演走上臺,看她們說說笑笑,也笑道:“你們身上還是有默契的,兩天時間不到,鋼琴演奏整個流程逐漸順暢了,果然合作無間。”

“謝謝導演。”

迪笛連忙應聲,下意識看向蔣小花,嘴角微微勾起。

蔣小花和導演頷首,進了化妝間,剛坐在椅子上歇會,手裡握著的電話響了。

沒看來電顯示,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清冷的聲音:“在哪?”

她愣一下,如實回答:“音樂廳,我在彩排啊。”

“嗯,我正好在椏樂酒店談事情,你結束有時間就過來。”

“?”

“另外,大晚上別再給我發鬼片。”

“……”

蔣小花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結果電話那頭比她掛得還快,她指尖連續怒戳了幾下螢幕。

昨天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她仰躺沙發上,雙腳靠牆90度,不小心摁錄一個懟臉的影片,短短几秒,順手就發了出去,突然彈出一條資訊,不緊不慢地回覆,微垂的睫毛快要合在下眼瞼。手一鬆,手機順著掌心滑落到地毯。

一覺睡醒是換來雙腿發麻,那個影片也來不及撤回,尤芷來接她出門,見她走路不穩,都以為後臺走廊摔的那一跤摔出毛病。

酒店走廊的拐角,蔣小花眨巴著眼睛,文璋腳步停下,微側身子向她,說完雅間的位置,就轉身要走。

“文助理,你不進去?”

文璋轉頭說:“我就不跟你一起進去了,要不是送客人離開正好見到你,你可能要自己摸進來,幸好有我帶著你。我有份檔案需要回律所處理,飯還沒吃,不然鐵定不走,至少蹭老大一頓飯……”

“你說倒數第二間,對吧?”

“是的。”

蔣小花一徑往倒數第二間包間走去,長吐一口氣,突然間耳根清淨了。推開門,她坐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往後一靠,雙手環在胸前。

曲易池抬眼,把手上的選單一伸,似乎在說餓了就點餐,然而她只是瞅了一眼,沒有動,選單便被收回,放在他手邊。

隨後服務員進來,轉盤擺滿早已下單的菜品。

曲易池沒叫她動筷,獨自先吃了起來,蔣小花忍不住“呵”一聲,遞選單的動作像是禮貌了一下,正張了張嘴,對面卻傳來他的聲音:“你人真好,擔心被告不懂,居然自個兒上演一出自證陷阱。”

打算通知他那會兒,錄音的音訊檔案一個完整傳送到曲易池的郵箱裡,好久,再看到那一串的郵箱號,她心裡一顫,花了不少時間,在躊躇,只為一個傳送鍵。

也是有趣,法學院外經常看到很多女生進出,大部分人都想得到曲易池的手機號,當然敢問的只有一兩個人。有一回,蔣小花湊到他身邊,拿出紙和筆就索要他的郵箱號。

曲易池冷著臉說:“專業不同,如果你想學法律,我沒有樂於助人的愛好。”

她一手把紙和筆塞到他手上,笑著搖頭:“我不學,只想找你聯絡聯絡……感情。”

後面果然沒有被理會,辦法總比困難多,反正他只是冷眼相待,她也不氣餒,雙手攤開等待飄下來的落葉,意外接到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團,一開啟,裡面是一串數字,缺少了關鍵的郵箱字尾,很明顯用來打發她的。

回到宿舍,她試了很久,這才找到正確的郵箱號,因為已讀不回應該是他。

比起手機號會更換,會登出,大概郵箱號才會一直長期使用。

轉盤帶著輕微的響聲,一下子回過神來。

蔣小花:“別廢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