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轉身,蔣小花雙手交叉格擋後面人的手,迅速壓住肘關節,往前一推,同時有人大叫。
外面的員工聽到聲音紛紛探頭。
文璋空出的手瘋狂搖晃,一邊說:“疼疼疼……我,文璋,疼疼疼……蔣小姐別叫了,好疼,我的手!手!”
另一隻手正被蔣小花雙手交叉給夾住了,他皺著眉頭,把堵耳朵的手放下來,伸出根食指拼命地指了指,向她示意。
蔣小花看清楚人後,這才鬆開雙手,一臉嫌棄:“是你啊?抱歉。”
“看不出你力氣挺大的,真有勁。”文璋驚歎,然後撓撓頭,“我好像嚇到你了,不過你太專心沒聽到我叫你。”
蔣小花聳聳肩,眼睛也瞟到文璋手臂的位置紅了一圈,又默默挪開視線。
片刻,她看向降下來的百葉簾:“你弄的?”
不自然的輕嘆一聲。
文璋點頭:“這天氣又熱又曬,還刺眼,你竟然忍得住不降下來遮陽,客戶在上,我來服務你。”他晃晃手中的遙控器,“話說回來,你看什麼這麼入神?”
蔣小花一驚,雙手伸到身後,慌忙地把檔案重新壓到雜誌上面,直勾勾盯著他:“沒什麼,下次說話就說話,別拍我肩膀。”
文璋嚇得雙手舉起來,一邊退後兩步,一邊擺擺手,示意不敢了。
緊接著,他說:“其實我沒想嚇你,只是你助理好像急性腸胃炎,被你經紀人帶去醫院了,我進來幫她轉達一下。”
蔣小花怔了怔。
她還沒開口,文璋的聲音又響起:“還有你經紀人叫我傳達,說有事就給她打電話。”
話音一落。
腳步聲由重及淺走到沙發邊,蔣小花拎起包包,徑直朝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腳步頓住了。
曲易池居高臨下地對上她的眼睛,直言:“洗手間,直走10米右拐。”
蔣小花“嘖”一聲:“等下次聊。”
偏偏眼前的人一動不動,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她邁向左邊,位置不夠,又邁向右邊,位置更窄,抬頭和他對視,好笑道:“長得高了不起啊。”
曲易池單手插兜,視線只是大致掃了一圈辦公室:“小學一年級都比你膽子大。”
一陣淡淡的香氣從她身邊飄過,人進去了。
像風信子,寒似雪峰的性格,野蠻生長中沉浸無法忽視的繾綣。
很狡猾,但是迷人。
蔣小花咬了咬嘴唇,卻猛然轉身,跟在曲易池身後。
她說:“站住!你回答我,我要的訴求能實現嗎!”
然而,一堵人牆突然停下來,她差點撞上去,腳步驚慌地頓了一下,連忙退後半步。可曲易池又邁步往前走,落坐在辦公椅上,目光定定地落到她身上。
他聲音平淡:“說白了就是勝訴與否,作為律師,我會盡量滿足你所需的訴求,而維護真正的原創靠的是你自己。”
關於職業禁忌,她能聽出來是無法給出答案,但不可否認,這樣一句話無疑如同強心針,不過以她的身份怎能單獨面見律師,沒有經紀人陪同就應該延後再約,不是很正常嗎?
好吧,反正來都來了。
蔣小花順勢的坐了下來。
文璋見狀,笑道:“那我沏兩杯茶進來。”
“給她一杯咖啡,不然她記不住我的話。”
聽到這句話,文璋回頭看了曲易池一眼,正要點頭,就被蔣小花打斷,拋來一句“咖啡過敏”,生怕他看不到,還舉起了手。
文章秉承“客人至上,服務到位”的原則,念出了幾款可以在律師所製作的飲品,不料聽到一聲:“想當服務員,我現在可以讓你換工作。”
下一秒,人灰溜溜的離開房間。
偌大的空間裡,一瞬間寂靜後翻紙張的聲音,輕微,清晰。
坐在主位的男人,頭也沒抬,仍然看著手上的檔案,蔣小花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他身上,慢慢地,有那麼一刻和當年的他重合了。
那張英俊的臉,劉海落在單眼皮上,隱隱的韻味,可惜少年感早已褪去,只是不像當年那樣距離常人好遠,周身鍍了層歲月沉澱,那股深不可測的成熟氣息撲面而來,似飄在空中,卻又像當年無法輕易觸及的。
西裝外套裡是乾淨的白襯衫,露出的地方肌膚白到病態,微凸的喉結,手指關節乾淨,青色的脈絡很明顯,由手背延伸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