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坐了上去,雙手挽著尤芷的一邊胳膊,腦袋捱過去,眼睛向上瞟,嬌滴滴地笑了:“尤芷姐,大晚上還肯來接我,有你真好。”
尤芷伸出一根手指,將她的腦袋瓜推開:“原來你知道時間不早了,還有心情到處亂跑,“安分”兩個字你沒聽過,還是不懂,到底誰是豬腦袋?”
“哎呀,錯了嘛,我知道錯了。”
蔣小花抿抿唇,把車內後視鏡挪向自己,看一眼額頭有沒有戳紅了,轉頭她說:“迪笛真的在裡面,我們直接面對面對質,不然這事我跟她沒完。”
尤芷嘆氣:“你有證據?”
她眨巴眨巴著眼睛,驚呼且不可置信:“我妥妥的受害者。”
這兩首鋼琴曲,她反反覆覆聽了一遍又一遍作對比,無論是旋律走向、節奏安排、音樂氣質來說,實質性相似並非雷同。只是她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麼迪笛的鋼琴曲和她的如此相似?
偏偏是這一首鋼琴曲。
“喝酒沒?”
突然尤芷的聲音響起,蔣小花抬起眼睫,她靠著副駕駛椅背,搖頭:“我又不傻,酒精會影響記譜曲和手的協調能力,當然沒喝酒。”
“繫好安全帶。”尤芷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吁了一口氣,啟動車子,“知道你愁什麼,公司已經準備瞭解決方案,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我怎麼了,挺好的。”
“那跑來酒吧這筆賬要跟你算算?”
蔣小花微鼓了下臉蛋,撇開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而車窗倒映著她自己的身影。
*
同一時刻,宜延cbd中心區高樓外牆流光溢彩,文璋離開工位時,不遠處房間門板縫隙漏出微光,吸引他走過去,抬手,敲了三下門。
“請進。”
從裡頭傳出的聲音,像裹挾著寒風,僵住了他。
文璋握著門把手推開門,設計寬敞的辦公室中,燈光敞亮,坐在主位的男人,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正翻動著檔案紙。
“老大,陳總的案件都結束了,你怎麼還在律所?”
男人的目光仍然落在檔案上,側臉的輪廓在燈光照亮下,清冷到像峭壁上盛開的花。片刻後,他身子往後靠,枕著椅背仰起頭,手捏了捏鼻樑骨,再睜開眼,淡言:“現在幾點。”
文璋一驚,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連忙搭話:“22點48分。”
曲易池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此刻正躺在桌面的手機螢幕亮起,他下意識掃了一眼,是一條推送新聞的彈窗訊息。
——標題為,“爆!天才少女蔣小花新發布原創鋼琴曲《花般印記》被指抄襲,是跌落神壇?還是江郎才盡,靠抄襲維持熱度?”
3秒鐘之後直接消失。
他把手機塞進西裝褲內,穿上西裝外套,就往門口走去。
經過文璋身邊,他聲音清冷,扔下一個字,走。
“啊?”文璋有些茫然。
不過很快就意識到,示意可以載他一程。
文璋轉過頭,看著曲易池的身影卓卓,似乎透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氣場,邁不出步伐跟隨。
這車該上,還是不該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