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冰冷的自來水潑在臉頰和脖頸上,讓楊夜清醒了許多,哼著歌,一邊擰乾毛巾一邊走回了屋子。他有些奇怪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鄰居,甚至隔壁房屋裡都沒有一點聲音。
難道大家都上班了?現在是幾點鐘啊?如果他們都是去上班的話,那今天就不是休息日啊,那我怎麼在家?我應該也上班吧?
這個想法,讓楊夜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壞了!一定是喝多了酒了!沒有想起來今天要上班,完了完了!看來要丟了工作了!
心裡緊張著,楊夜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小屋,輕手輕腳的把楊老太太的遺像仔細擦了一邊,雖然心裡著急,但這件事情卻做的一絲不芶。十分認真細緻。
擦過遺像,甩掛起了毛巾。楊夜手忙腳亂地在床底下翻出了一套灰色的粗布工作服,胡亂套在身上,撒開腿跑出屋子,熟練的開了住宿樓下停放著的,他自己的那輛破腳踏車,推著往前跑了兩步。身子一縱,輕盈的翻身上了車,屁股一沉,“嗷”的慘叫了一聲,趔趄著身子又從車上翻了下來!
好不容易站穩,楊夜一手摸著自己的屁股,一邊扭頭瞪著自己的腳踏車,然後仰著脖子大罵了一聲:“他媽的!誰啊!這麼缺德!破車地鞍座你他媽也偷!窮瘋了啊!”
按照一般的,正常的,性取向自然的男性來說。這樣沒有鞍座,只剩下一根鐵桿支撐的腳踏車是沒有辦法騎了。
楊夜也沒看時間,他甚至連一塊手錶都沒有,不知道自己遲到了多久,為今之計。只能用跑的了!
剛剛經歷了夢裡花落知多少,楊夜就開始像少年啦飛馳。
把腳踏車鎖在住宿樓下,楊夜撒開腿,玩了命的跑去自己作臨時工的那間工廠。
一路上,車來人往,卻沒有人向這個發了瘋一樣奔跑地傢伙看過來一眼。
連一束詫異的目光都沒有。這反倒讓楊夜覺得奇怪了。
現代人已經冷漠到這種地步了麼?
算了算了,沒有時間了!
楊夜想著。再次焦急起來,沿著公路旁邊的人行道撒開腿飛快的跑著,一邊跑一邊還在不停的埋怨自己,怎麼可以又喝醉了?又遲到?不想要這份工作了?目前自己唯一的收入要是被這麼輕易丟掉的話,那再找一份工作將是一段漫長的征程啊!自己現在兜裡的錢,還夠活幾天的啊!真該死!
邊跑邊罵著,越罵越跟自己生氣!不知不覺甚至罵出了聲音來,楊夜也是極度地鬱悶,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仰頭脫口發洩式的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大喊,把楊夜自己也嚇了一跳,急忙扭頭去看周圍來往的行人,生怕遭受一次白眼和鄙視目光的排擠與掃射。
從小受排擠,自卑慣了,楊夜已經養成了那種看別人眼色形式的本能,像他這樣沒身份沒地位的人,在社會上如果不謹小慎微的話,很可能遭受白眼和訓斥,或者說,是個人就敢吼他兩句。
沒辦法,不是沒文化,從小楊老太太讓他看的書不少,但沒文憑,花不起錢讀書,只能被人視為垃圾一樣的產物,像楊夜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甚至大街上那些裝死了親人、裝孕婦、裝殘疾人的乞丐一個月掙地也肯定比他多。
能不自卑麼……
不過,真是不錯,竟然沒有一個人在看向他這邊,好像根本沒人注意到楊夜,也沒人理會這憑空而來,神經質地一聲怪叫。
看來自己還真是輕微啊,就算此時當街抽風,恐怕也沒人理會我吧。
楊夜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默默感嘆著,腳下的腳步卻一直沒有停下來。此刻,他已經跑出了很遠,正在穿過市中心,再往前面幾里地,在城市西郊,就是自己打工的那間工廠了!
飛跑著,楊夜正路過一家豪華高階商場的正門,那旋轉撐得玻璃門反射著陽光讓他眼暈。
其實楊夜對這座商場是有怨念的,因為當年他還有一個女朋友的時候,曾經壯著膽子走進過一次這家商場,目的是想給女朋友買一件生日禮物,卻遭受了一次最難堪的經歷,被售貨小姐指著鼻子罵了一番後。趕出了某專賣店,這件事情,也成了楊夜心裡一直無法釋懷的傷痛,那次之後,楊夜曾經指天喊地地發誓,一定要稱為百萬富翁,但現實殘酷啊同志們,想掙錢,尤其是掙大錢,談何容易?
後來女朋友仗著年輕有些姿色。毅然決然的離他而去,投懷送抱到了另一位小款床上。
每每想到這些。楊夜心裡有有些難受,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那種內心深處的抽搐仍在。所以此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