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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一人面牆而坐。長髮披肩。房間內樸素非常,甚至連床榻桌椅都沒有。皇甫無逸長吸一口氣,沉聲道:“三日後祭天。”

那人不語,皇甫無逸又道:“你有幾成殺蕭布衣地把握?”

“一成沒有。”那人聲音低沉,飄飄蕩蕩,話一出口,房間內瞬間籠罩著詭異的氣息。

皇甫無逸愣住,苦笑道:“那我精心準備這久,豈不要無功而返?”

那人也不回頭,淡然道:“十成和一成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皇甫無逸琢磨著他的話。終於嘆息口氣,“無論如何,我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若事成,當封閣下為護國將軍,絕不食言!”

那人嗯了聲,再沒有了聲息。皇甫無逸本是多疑。可看起來對此人卻是極為信任。對此人地無禮並不憤怒。沉吟片刻才道:“祭天之事多了變數……”見到那人不語,皇甫無逸苦笑。“道信突然來到了東都,我聽說他是得道高僧,其餘的並不知情,卻不知道他武功如何?”

那人輕咦了聲,多少帶了點詫異。皇甫無逸心中一沉,“他武功很高嗎?”那人沉默良久才道,“不低。”

那人沉默寡言,可坐在陋室之中,傲然之氣沛然而生,似乎天下蒼生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可評價道信之時,卻少了分孤傲,多了分感慨。“那你有幾分殺他地把握?”皇甫無逸惴惴問。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答案,可還是忍不住詢問。

“我沒有和他交過手。”那人凝望著牆壁,“我也沒有必要和他交手!”

皇甫無逸不懂他在說什麼,皺眉道:“閣下武功蓋世,好像也對殺道信沒有把握?”

那人淡然道:“我何須殺他?”

皇甫無逸舒了口氣,明白這人地用意。他費盡心力,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不容有失。聽那人的口氣,應是殺蕭布衣不難,這才沉聲道:“只希望閣下莫要讓我失望,三天後,我來找你,會讓你混入宮中。”

那人再無聲息,皇甫無逸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望向天空,見到繁星點點,喃喃道:“好在三天也不算漫長。我等了這麼久,為什麼事到臨頭……唉……”

皇甫無逸腳步聲遠去,房間內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只是手上卻是握著根枯枝。手腕翻動,枯枝飛舞,地面上很快現出一個畫像,卻是個女子。

女子衣袂飄然,竟然栩栩如生,那人凝望著地上的畫像,眼中含義複雜萬千。輕輕的一揮手,枯枝已經入了地面,再也無法尋覓。那人卻是長袖揮去,畫像亦是泯入塵埃!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蕭布衣三天內,倒是兢兢業業地準備祭天之事。三日後吉時,社稷壇旁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越王前來祭天祈福,保佑大軍出征平安。

這次出軍多少有些怪異,王世充已經早早的出軍,然後再是祭天祈福。不過王世充和段達、劉長恭二人不同,二人著急送命,王世充雖是看起來諂媚奸詐,但用兵卻是極為穩妥。前方軍情來報,這時不過才是過了偃師而已。

社稷壇設立在太微城中,都城建築多有規矩,一般都是遵循前朝後寢,左祖右社的規矩來建造。是以東都地太廟在太微城東南角,社稷壇卻是在太微城地西南角。

越王祭天祈福,是為社稷著想,所以要在社稷壇主持祭天之事。

蕭布衣本對此一無所知,好在太常少卿萬通達明白一切,他只要吩咐下去,自己負責監督即可。望著高大地祭臺。蕭布衣心中突然湧起奇怪地感覺,他想起了洛水的無遮大會!

那時候是他和樊子蓋主持,他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結果是楊廣遇刺。假陳宣華身死,裴茗翠也因此獲罪,貶往江南。自此大隋一蹶不振,如今樊子蓋已死,社稷壇周圍樂聲低沉。滿是淒涼。

這次社稷壇四角分列僧、尼、道士、女冠四種人唸佛誦經,循舊法行事。這些人都是道訓坊之人,由萬通達來挑選,都是以往宮中祭祀常備之人。

社稷壇東南角是京都的樂師,這時候鼓樂響起,讓人心情寧靜。樂師之外才是衛府地精兵,分四角把守,樂師正前卻有口黃鐘高懸,莊嚴肅穆。

樂聲瀰漫,悲涼的感覺愈發的強烈。蕭布衣輕輕的摸了下腰間地單刀。卻是放鬆了精神,這時候黃鐘突然一聲大鳴,剎那間,萬籟俱靜。

樂聲,誦經聲全部不見,所以人不約而同地向紫微城的方向望過去。

越王身著素衣,長髮披肩。遠遠沿著紅毯赤足行來。神色莊嚴。他身邊有一和尚跟從,亦是赤足。身體瘦弱,卻是蘊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