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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襲圍”坎面退走時依舊沒有亂了招法,他們邊退邊將腳下積雪踢起,揚起一道雪牆,遮掩他們全身白色的身形。臨走時還沒忘了朝那個腹部中彈,倒在坡上未曾斷氣的同伴甩出一枚“梅瓣碟形鏢”。
魯一棄他們沒有追,說實在的,他們心中比那些刀手更加沒底。他們不清楚就快得手的坎面為什麼會突然退走,更不清楚山坡一側的狼群和槍手什麼時候也已經悄然撤走了。
沒人知道隱伏在此處幫助自己的槍手是什麼人,也可能有人知道卻不願意說。
山坡那裡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線索,只是在地上留下好幾只體型高大的死狼。但從隱伏的痕跡看,這裡的槍手肯定只有一個人。這就讓魯一棄不由暗暗佩服,因為槍手的連發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拉動槍栓換推子彈的速度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弩手倒在地上,卻不是被槍彈擊中而死,他的死因是因為脖子被切開。他手中利用單向棘輪搖柄迅速蓄力繃弦的大弩弩弓已經斷裂。
這大弩的構造和魯一棄的推測一樣,出北平遇那個瘦高個的大弩高手時,他就覺得這樣的大弩不可能是直接人力繃拉弩弦的,應該是採用手搖棘輪或者壓力槓桿之類的省力機括。現在從面前這大弩看,不止是繃弦用的是省力機括,就連它射出的鐵菱竟然像步槍一樣,是靠彈簧自行推送到發射槽上的。大弩下有一個簧架可以預先裝進三個鐵菱。
從現場情形看,大約可以推測出剛才這裡的槍手和大弩高手是怎樣一番的拼殺。弩手和槍手決定生死的一拼其實是在第二輪。第一輪和前面的那次坎面合擊差不多。弩手射出鐵菱,槍手擊中鐵菱削弱其攻擊力,然後狼群躍起阻擋鐵菱,再次犧牲了兩隻訓養得極好的狼。就在這輪對射完成之後,弩手迅速用搖柄蓄力繃弦,但這速度怎麼可能快過槍手拉動槍栓的速度,那槍手已經能將拉槍栓的時間縮短到連射一般。於是就在大弩高手剛剛將弓弦繃到極點低頭瞄射的一剎那,子彈到了。
子彈不是瞄準著高手射出的,那樣子彈帶起的破風之聲高手能輕易感覺到,並且能做到從容躲讓。彈道偏在高手的身體外側,這點大弩高手和槍手都能肯定。所以大弩高手沒有對彈道在自己身體範圍之外的子彈做出什麼反應,所以槍手可以得意地告訴自己攻擊成功。
槍手瞄準的是繃緊的弩弓一側的尾部射出的。如果是平時,這子彈最多將這樣的韌木弦弓擊破一小塊,但此時那弓幾乎已經被繃到了極點。於是那弦弓的尾部斷了,斷裂後的弓尾帶著鋼弦往後繃彈而出,正好回彈在低頭瞄射的高手脖子上。細細的鋼弦切削力不亞於一個刀刃,一根血線驟然出現脖子上,幾乎環繞成整個圓。
任火旺從死去的刀手身邊撿起了一把刀,遞給瞎子。瞎子的手指在刀身上輕輕一拂,就肯定地說道:“不是,不是這刀!這刀的刀形尖窄了些,那刺入的刀形應該比這要寬出兩指,而且還應該更短些。”
“這種是窄刃馬戰刀形,比這寬兩指再短些的話,一般只有帶護環的直背薄片刀和狼牙刀兩種。刀不對,也就是說還有墜在我們背後的尾兒沒有露面呢。”任火旺本來是想透過刀來證實他那白胖的老姘頭是不是死在這些刀手手中,結論讓他失望,也讓他緊張。看來對家的坎面才剛剛開始,正尾兒還沒出現,更多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
付立開有些惋惜地從雪地中找到自己被削斷的彎刀,仔細檢視了一下斷裂處的切口,然後自言自語說道:“這些殺胚(天生兇狠的意思)的刀真是好,可能就是他們切斷金家寨柵欄鐵卡的。”
魯一棄聽到了這話,他知道自己的推斷再次被證實了,那柵欄口子果然是對家豁開的,豁那麼個大口子就是要把自己這些人往他們希望的路子上引。自己這些人原本是往哈得興帶去的那個地方行進的,而且一直沒有遇到麻煩,只是在周圍一直有人跟著、盯著。看來對方希望自己去的地方是哈得興知道的地方。
這麼說,這個哈得興是對家伏下的刺?不對呀,他要是伏下的刺,那他哥怎麼都不會為救自己而死。啊,是了,既然哈得興祖上能知道那麼個隱秘奇異的地界,又能在這平頭百姓人家傳了好多代,對家那麼神通廣大又如何能不知道。對家肯定已經在那裡探尋了好長時間卻沒有一點收穫。大概是估摸我從北平掏出了些好東西,然後被指引著直奔東北金寶暗構,他們這是要將自己引到那裡幫他們證實一下點兒對不對,最好再幫他們啟開構閘,讓他們垂手取寶。
任火旺從雪地裡撿出他剛才打製的幾個紅料,給了付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