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有罵就罵,我老水反正老臉皮厚的,瞧我不順你直說。”
柳兒是實誠人,被水油爆這一說臉頓時有些紅。她沒想到自己和魯承宗只是交換了下眼色,也會被這個酒糊糊的老頭給看到,而且還這樣大呼小叫地,聽著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周天師此時不知道是恍然大悟了,還是終於抓住個好機會了,他緊接著水油爆說道:“對了對了,我怎麼糊塗了,那黃綾是你魯家得的,對它的隱事兒應該你們家知道得最多,我們把尋來的信兒都回過來了,你們還沒下過隻言片語的定論呢。”
“勿要嘈、勿要嘈,儂個嘴巴子真格像炒爆豆。”柳兒邊說邊慍怒地斜了水油爆一眼。
魯承宗依舊沒有出聲,滿臉都是為難的神情。
“好的好的,我小聲小聲,不過魯爺,你得出聲呀,事兒不說不明,疑兒不言不透。你倒是說叨說叨讓我也知道個玄乎事兒,也不冤枉白走了這麼多的路程,往後喝酒也多個就酒的話頭。”水油爆從魯承宗的臉色上看出,這裡有故事聽,便緊追著不放。
“是呀,魯師傅,我們龍虎山為了你家的事情動了許多人力不說,現在也引事上門不得安定,你要把這事情明說了,我們一塊兒使勁兒在把它平了,這樣龍虎山才能夠安頓,這餘大把子也能回太湖重新過無擾的順日子。”周天師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魯大哥,你說說吧,反正我是跟定你的,不尋著解我祖墳厄破的道數我沒準備把命往回撿。”餘小刺說完,又習慣地扭扭脖子。
魯承宗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著,粗壯的雙手很用力地握在一起,能看出上面青筋突跳、骨肌蠕動。
這樣過了好久,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抬頭站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大家說道:“這趟事面兒鋪大了,我沒想到龍虎山會為這幾個字動這麼多人,然後還連累了餘老弟那麼些人手。可鋪開了再要掩就難了,聽進了再要拔也晚了。幸好我家這事終歸都是為了蒼生後世,而我們魯家眼下也真需要你們這樣高手幫襯著。你們可思量好,真個要把事兒挑亮了,我們父女兩個可要賴在你們身上了。”
第二十三節:未盡言2
這樣過了好久,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抬頭站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大家說道:“這趟事面兒鋪大了,我沒想到龍虎山會為這幾個字動這麼多人,然後還連累了餘老弟那麼些人手。可鋪開了再要掩就難了,聽進了再要拔也晚了。幸好我家這事終歸都是為了蒼生後世,而我們魯家眼下也真需要你們這樣高手幫襯著。你們可思量好,真個要把事兒挑亮了,我們父女兩個可要賴在各位身上了。”
其實這話主要是說給周天師聽的,餘小刺和魯承宗不是一天的交情了,對魯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些。
周天師沒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魯承宗知道,對於這樣道行的人來說,點點頭已經足夠了。
“一句話,用得著我,你說話,我不著我,我吃飯。”水油爆聲音很高,口齒卻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為他老不住地在往嘴裡灌酒。
“水老哥,這事你就不要聽了,到時候要煩得你沒辰光喝酒的。”魯承宗說這話倒不是瞧不起水油爆,生怕他摻進來瞎攪和,而是另外有層意思。
“不讓我聽,那也行,走了。對了,掌教天師還讓我帶個什麼口信的,不過我好像有些忘記了。”水油爆說著就往廟外走。
“真格假格?儂遞個信還掖點私載?”柳兒問。
“沒法子,幫廚落下的毛病,切個啥剁個啥總要藏點好的在身上。”
“別走。魯大哥,讓他聽,平事兒也帶上他,我看著。”水油爆經過餘小刺身邊時,被他一把攔下了。餘小刺想得很清楚,這樣個人,成事兒,就留著,不成事,殺了滅口,讓他聽了也白聽。先把他知道的信兒套全了再說。
其實魯承宗剛才那話對水油爆是個試探,他心裡也隱隱覺得這個外表邋遢不羈的老廚工不是個省料的貨色。就他的一番真真假假的說道,和他那招沾手牢的手法,就算不是什麼老江湖,至少也是個雜色眾相中熬出的人精。再說他是天師教掌教親自委派過來的,掌教天師那是多高的道行神通,絕不會糊里糊塗弄個攪局的過來。說不定這老頭對要了的大事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但魯承宗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水油爆更高一籌,出這麼一招,一句話便反拿住自己麻死筋兒,倒讓自己下不了臺。此時餘小刺旁邊打個圓場,自己正好就坡下。而且餘小刺已經有話出口了,那麼水油爆的事兒他總會擺平。自己要不依這他,反會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