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
見星月自東山冉冉升起,小舟一葉靜浮在江面盪漾,和風微微吹拂。隨風的楊柳輕颺著柔美,西岸的花影婆娑搖曳著溫馨,萬物浸潤在嫋嫋地芬芳綺旎氣息中。
並無詞句,卻從音域中洩出點點愁緒哀傷。那憂傷隨著月光、流水靜靜地流淌,滑過四季,走過春秋。風回曲水。花影層疊。水深雲際,輕舟歸途。
一曲落地。全場靜默,像是還沉浸在那餘音之中,一時不能神回。
這時,一陣清亮的掌聲劃破了所有人的夢境。
蘇小曼停下掌聲,起身對舞蝶笑道,“舞蝶姑娘的藝技果真讓人動容,不愧為浙水之最呀。”
蝶舞面上並無半點驚喜榮耀之色,只是也報以笑顏,落落大方道,“蘇姑娘過獎了,一門興致而已,不足為道。”
奇怪,她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自己姓蘇吧,這蝶舞是如何知曉的。“蝶舞姑娘過謙了,音律悅耳為贊,音色動人為優,但姑娘的音韻卻能將人帶入樂的領域,而這其中卻還不乏不懂音域之人,這便是極的境地。”蘇小曼旋迴腳步對她燦顏一笑,道:“若是讓懸音大師見著了,定會覺得自己撿著寶了。”
只在一霎那,蘇小曼見到了蝶舞臉上一閃而過了一抹愧色,一瞬即過,很快又恢復了常色。
“懸音……”臺上生生出現幾道冷抽地呼吸聲,其中一位冷抽起身道,“在下雲某,家族世代制琴瑟等樂器,多年前曾有幸為懸音大師制過一豎玄琴,其鍍骨餘音至今不能忘。聽聞懸音大師行蹤飄忽,蹤無定日,姑娘如此年輕,是如何識得懸音大師的?”
蘇小曼長長舒出一口氣,看著眾人矚目的眼光,心中一陣後悔,只能燦爛地笑笑,對那人道,“我和大叔一樣,與大師也不過見過一兩面而已。”
話一說完,蘇小曼立即感受到對面幾道異樣的眼光上上下下將打量了自己一圈,而那位冷抽大叔也不再說什麼,揮揮袖子有些氣喪地坐回了座位。
蘇小曼地話確實讓大家覺得有些失望,原本聽蘇小曼的口氣,像是與懸音大師很熟的樣子,哪知道這個小丫頭竟然是個“自覺熟”!也就是那種,才見過一兩面
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覺得已經和別人很熟的人。讓他們失望麼!本以為蘇小曼與懸音大師熟識地話,能從蘇小曼那打聽來懸音大師的行蹤,也好讓他們趕去截住他,精選兩把好琴贈予他,為自己做做宣傳。只是,如今看來,也只能是妄想了。
臺下識得懸音大師的人也在少數,見臺上莫名其妙的鬧了這麼一出,十分不滿,鬧哄哄地嚷著讓蝶舞再奏一曲。
蝶舞地臉上露出一片難色,倒不是她不情願再奏,只是,這是一個比賽,在一個公平的平臺上競技,若是她今日多奏一曲,定是給其他姑娘帶來了不公與怨氣。
這時候溫庭言極為仗義的挺身而出,對臺下鬧騰地觀眾道,“大家彆著急,後面還有多位姑娘要一展才藝琴技,接下來……”
“我們就想聽蝶舞姑娘彈奏地!”臺下多人極不客氣地打斷了溫庭言地話。
被這一打斷,溫庭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呀!竟然敢刷大爺我地面子,還想不想在浙水混了!“你們這些礙……礙……”溫庭言說到一半,眼角偷偷瞄了一眼黃承安,那張冰霜臉立即融化成一灘水,堆滿慈愛的笑容,道,“你們這些愛惜蝶舞的鄉親是不是應該讓她好好休息已準備好接下來的比賽了!若是真想再聽蝶舞演奏,就上花滿樓去給她捧場吧!”
“切——!那還得花錢!”聽了這話,溫庭言差點暈倒,你們這些窮酸鬼,沒錢還想聽美人彈奏,沒錢沒勢還敢在我面前鬼叫,我要是一個不爽快我就……就……溫庭言心中立即浮起黃承安眯著眼睛瞄著他的畫面,抹抹冷汗,他決定不再理會那些人,只是輕聲讓蝶舞下場休息,而後又開始介紹下一位出場的姑娘。
“你真的認識懸音大師?”黃承安拿手輕輕掐掐蘇小曼的粉頰,小聲問道。
“啪——!”蘇小曼不客氣的拍掉他的手,對他瞪瞪眼兇狠狠地道,“要你管!”
“哦?那你不想知道關於我和蝶舞的事情嗎?”黃承安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對蘇小曼道。
蘇小曼撅著嘴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我想知道,我才不想知道了!”
“哎,難怪世人都說,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聞聞,你聞聞,這酸醋味把茶香都全蓋去了。”黃承安邊說邊做著深呼吸,像是真的聞到了酸氣。
蘇小曼蹙著眉,也努力往空氣裡聞了聞,好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