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研究院裡的人應該知道我們的到來。由此可以想見,一定是研究院裡的人破壞了我們的交通車。同樣道理,如果沒有阿曼蒂羅博士的指示的話,也不可能有誰敢破壞交通車。”
阿曼蒂羅說:“看來,你對不可能發生的事,賦予了極大的可能性。有沒有合格的技師檢查過地面交通車,證明是有人破壞呢?有沒有可能是自然損壞呢?”
“不,先生,”貝萊說,“吉斯卡特是一位合格的駕駛員,而且他一直駕駛這輛車子。他堅持認為,是有人故意破壞。”
“他是法斯托爾弗的機器人,輸入了法斯托爾弗設計的程式,每天接受法斯托爾弗的命令,”阿曼蒂羅說。
“你是否認為——”法斯托爾弗開始說。
“我什麼也不認為。”阿曼蒂羅舉起一隻手,表現出一副寬厚的姿態。“我只是指出事實,以備記錄在案。”
議長在坐位上欠了欠身說:“請地球人貝萊繼續說下去。”
貝萊說:“當車子駛了一段路之後,我們發現有人跟蹤我們。”
“有人跟蹤?”議長問。
“是其他機器人。他們到達時,我的兩個機器人先走了。”
“等一下,”阿曼蒂羅說。“當時你身體情況如何?”
“很不好。”
“很不好?你是地球人,你不習慣於戶外自然環境下生活,只適合於在地下城人為的環境中生活。我說得對嗎?”阿曼蒂羅問。
“很對,先生。”
“那時,正當暴風雨襲來,外面狂風暴雨。我想,議長先生也一定記得昨晚的暴風雨。因此,你一定感到非常難受,甚至可以說有點迷迷糊糊,幾乎失去知覺,是嗎?”
“我確實非常難受,”貝萊不得不承認。
“那你的機器人怎麼會離開你呢?”議長突然厲聲問。“你身體不好,他們怎麼能離開你呢?”
“是我命令他們離開的,議長先生。”
“為什麼?”
“我認為這是上策,”貝萊說。“你如果允許的話,我將作出解釋。”
“請繼續說吧。”
“我們確實被跟蹤了。我的機器人離開不久後,跟蹤我們的機器人就到了。那些機器人問我,你的兩個機器人到哪兒去了。我告訴他們,我把他們打發走了。這之後,他們才問我身體好不好。我說我身體很好。這時他們才離開我去搜尋我的兩個機器人。”
“搜尋丹尼爾和吉斯卡特?”議長問。
“是的,議長先生。我看得很清楚,他們接受了強烈的命令:搜尋我的機器人。”
“何以見得?”
“儘管當時我明顯地身體不適,但他們先問我的機器人到哪兒去了,後來才問我身體好不好。最後,又不顧我身體明顯的不適,離我而去,徑自去搜尋機器人了。由此可見,他們受到搜尋機器人的命令十分強烈,以至他們可以不顧有人身體明顯不適而不予照料。事實上,我已預計到他們是衝著我的機器人而來的。所以我先把丹尼爾和吉斯卡特支走。我認為,不能讓他們落人陌生人之手。”
阿曼蒂羅說,“議長先生,我想就貝萊先生提到的有關事件提幾個問題,以證明其敘述完全荒謬,不堪一擊。”
“請吧。”
阿曼蒂羅說:“貝萊先生,你的兩個機器人走後,就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來了,是嗎?”
“是的,先生。”
“那你不可能把整個事件用錄音錄下來,對嗎?因為你沒有錄音裝置。”
“沒有,先生。”
“而且你身體不適,是嗎?”
“是的,先生。”
“你心神錯亂,也許記不清楚所發生的一切了,是嗎?”
“不,先生,我記得很清楚。”
“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但你完全可能昏昏沉沉,產生幻覺。在這種情況下,你所說的那些機器人的話,甚至到底有沒有出現過機器人,都是值得懷疑的。這還不清楚嗎?”
議長沉思了一下說:“我同意。地球人貝萊先生,你認為你記得很清楚,那麼你對你敘述的事件有何解釋呢7”
“我有顧慮,議長先生,”貝萊說。“我怕有人認為我誹謗尊敬的阿曼蒂羅博士。”
“是我要求你說的,而且,在場就我們這幾個人”——議長掃視了整個房間,連機器人也沒有一個在房內——“所以不存在誹謗不誹謗的問題,除非你有意惡毒攻擊。”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