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錯誤的決定,你雖然對我唯唯諾諾,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聽到心中。我還對你說,只要佔據了一塊落腳之地,就應該潛心發展積攢實力,而不是盲目的擴張,你還是不肯聽從,自以為已經具有的爭霸天下的實力。終究落得個兵敗的下場。”
“教父,我不是被敵人打敗的,我是被那些潰兵……”
“勇於取捨,是你的長處,也是你最致命的短處。一定是你拋棄了自己的軍隊在先,才被軍隊反噬。”雖然沒有走出過小小的帳篷一步,那個蒼老而又無力的聲音卻有著某種神奇的洞察力,他的眼光彷彿已經穿透了重重黑夜,看透整個世間的來龍去脈:“三年前,我就專門告訴過你,要像珍惜你自己一樣珍惜你的戰士們,你卻只做到了前半部分。你對自己確實足夠珍惜了,可你真心你的戰士了嗎?”
敗兵們吶喊的聲音已經很近了,雙膝跪倒的克拉姆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一點都不感覺到畏懼。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在這個小小的帳篷附近,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得了他。
深深的低下頭去,以最誠懇的語氣表示了悔意:“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又是言不由衷的保證,”帳篷裡的那個聲音似乎真的可以看到克拉姆的本心,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蒼涼:“要不是把你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也不會來求我。儘管我知道你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我畢竟是你的教父,就算是為了沃爾夫族多儲存一分實力吧。”
這句話讓哭泣的克拉姆喜形於色,高興的大叫起來:“只要教父大人肯出手,一定可以讓乾坤逆賺江河倒流,小小的道格拉斯算得了什麼?我相信……”
帳篷的簾子被輕輕挑起,一個佝僂著腰身的狼族老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狼族老者鬚髮皓白,雙眼中看不到一絲神采,只有兩團渾濁的眼白。
讓克拉姆跪拜的狼族教父,竟然是一個雙目已盲的盲者。
老狼人雖然雙目已盲,卻好像可以看透一切,伸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克拉姆的頭頂,就象是在撫摸著自己的孩子那樣:“克拉姆,你知道我這一輩子當作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請教父大人指點。”
“我最後悔的就是做了你的教父,”目盲的老狼人抬起頭來,似乎是在仰望星空:“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對你多叫教誨,以至於你成了今天的這般模樣。”
老狼人的話語讓克拉姆十分畏懼,誠惶誠恐的再次跪拜:“教父大人請放心,經歷了這次磨難之後,我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和我都不會當真。無論當初做你的教父是對也好,是錯也罷,都是命運的安排。既然我答應過要幫你一次,就絕對不會食言。但是你也知道,我只能幫你這一次,以後的道路就看你怎麼走了。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戰爭,從來就不是戰鬥力和智慧的直接比拼,而是雙方綜合實力的比拼。這場戰爭是神戰的延續,我們沃爾夫狼族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制霸大陸的實力,本就不應該參與進來。哎,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說了你也不懂的,”目盲的老狼人似乎對克拉姆這個教子很失望,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欲言又止的說道:“你去忙你該忙的事情吧,我來幫你收拾局面。”
“只要教父大人出馬,一定可以……”
“你也不要太樂觀了,你的對手十分強大,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根本就不是你可以挑戰的。我能不能戰勝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希望主神還眷顧著我們沃爾夫狼族,希望主神能夠給我們一次機會。總之我會盡力,能不能扭住局面就看神的意思了!”
與衣衫華貴的克拉姆相比,目盲的老狼人那一身灰濛濛的長袍顯得寒酸無比,顫顫巍巍的身體好像難當夜風侵襲。但是在這個老狼人直起腰身的瞬間,克拉姆就好像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無比的威壓,忍不住的低下頭去。連那寬廣無垠的夜空,彷彿也在目盲老狼人的面前低沉了下去,漫天的星辰都在畏畏縮縮的閃爍著!
老狼人邁步而出,剛剛透露出來的凜凜威勢已經全部收回,依舊是一個佝僂著搖身的年邁老沃爾夫狼人的形象。
克拉姆知道這個老狼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只有他肯出手,就可以讓星辰墜落,就可以讓局面逆轉。小小的道格拉斯,根本就不是這個老狼人的對手。
對於這個老狼人,克拉姆有著絕對的信心,自顧自的去籌劃自己應該籌劃的事情去了。
這麼混亂的局面當中,就算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