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散,他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蘇槿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人。”風廣陵回答道。
按平時風廣陵的速度從迷失林走到辛城僅是小半日的時間,但是此時風廣陵身受重傷,不能再用輕功,因此,風廣陵與蘇瑾就算是連夜趕路,僅僅是行至辛城就用了一天時間。
“蘇槿,師父就是在這裡撿到的我。”風廣陵輕靠在蘇槿身上,開口說道。
蘇槿輕笑一聲,開口道“為什麼是撿到?”
風廣陵沉默不語,似是在回憶,千言萬語卻只化為一聲輕嘆。
“廣陵散,咱們找個醫館看看,萬一若是能治…宇城離畢竟有一些遠,我怕…”蘇槿柔聲道。
風廣陵聞言笑笑,點頭說好。
在長街之中,有三兩乞兒聚集在一起,眼中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精光,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
“阿,對不起、對不起。”一個七八歲的乞兒撞到了風廣陵,連忙道歉道。
“無妨。”風廣陵揚眉說道,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乞兒。
那個乞兒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喂——,小米得手了阿。”那幾名乞兒議論道。
“真是個病秧子,活該被偷錢。”名為小米的乞兒說道。
哪怕此刻失了武功,耳力目力也皆是過人的風廣陵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卻只是輕生笑了笑,搖搖頭,並不說話。
蘇槿顯然也聽見小米所說的話,皺眉看向風廣陵,開口道“那小鬼拿走了你多少錢?”
風廣陵想了想,開口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百多兩。”
“你別告訴我,你被人拿走了這麼多錢都什麼感覺都沒有。”蘇槿開口問道。
風廣陵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蘇槿,蘇槿右手此時攬著他,風廣陵半個身體都貼在蘇槿身上,反問道“蘇紅衣,你說我有感覺沒有?”
蘇槿知其所指,頓時小臉通紅,啐罵道“廣陵散,你這個下流胚子。”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蘇槿卻依然沒有鬆開風廣陵。
風廣陵聞言大聲笑了起來,卻因幅度過大,扯到了傷口,當即本能的倒吸一口冷氣。
“有什麼好笑的。”蘇槿小聲嘟囔道。
風廣陵與蘇槿走到了一處醫館之中,這裡此時有一些冷清,沒有多少病人。
“大夫,麻煩看看他好嗎?”蘇槿對著一名年近耄耋的老者說道。
老者看到蘇槿扶著風廣陵,皺了皺眉毛。
現今雖然不像數百年前,女子不得拋頭露面,民風也算開放,但是像蘇槿這般做著未出閣打扮的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與一男子如此親密的當真少見。
“他怎麼了?”老者問道。
“家兄中了毒,麻煩您給瞧一瞧。”蘇槿似乎知道老者心中所想,開口說道。
老者聞言皺著的眉頭稍展,對風廣陵說道“你把手伸出來。”
風廣陵好笑的看了蘇槿一眼,把手遞給老者,老者為風廣陵把了把脈,開口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生平從沒見過如此脈象,紊亂至極,時而無比有力,時而無比微弱,這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這究竟是什麼毒?”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活到現在的,可能是閻王殿不收我。”風廣陵笑道。
老者聞言搖搖頭,對蘇槿說道“恕老朽學藝不精。”
蘇槿嘆了一口氣,對老者說道“勞煩先生了。”
“不妨,我先給他開兩副藥,他中的毒偏陰寒,溫養一下是必要的。”老者緩緩道。
“那就多謝先生了。”蘇槿對著老者點了點頭說道。
老者遞給蘇槿兩包藥,說道“煎服,火候適中就好。”
蘇槿付了診金,扶著風廣陵,拿著兩副藥走出了醫館。
“其實我也算粗通醫術,他老頭有一些言之過實了,碧雲之毒與赤月恰好相反,赤月之毒至陽至剛,我日日夜夜都拿著赤月,難免中毒,這才是脈象時有有力,時而微弱的道理。”風廣陵笑道。
蘇槿偏頭看了風廣陵一眼,眼中意味不明,並不言語。
良久,蘇槿開口道“咱們趕路去宇城,越快越好。”
“蘇美人,折騰到現在,我也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明早再走。”風廣陵閉上眼睛,語言中帶有不可拒絕的力量。
夜弦已上高樓,樓中有傾城之舞袖,夜晚彷彿無邊的濃墨塗在天際,偶有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