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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neutrality) 以及價值中立 (value…free) 的神話。當女性主義者討論到理性問題時,總要追溯到亞里士多德的理性觀念,他把奴隸和女人視為理性不健全者,認為根本不值得對她們做出評論;他倒是曾講到過理性和感情如何共同造就了身心健康的個人,可惜理性的概念一直是性別化的:理性化的男人和感情化的女人。 女性主義認識論對理性和客觀性的批判有這樣幾個角度:首先,它認為所謂理性和客觀性的認知主體是男性中心的,所以並不是真正客觀的;其次,它認為純粹的客觀性是不可能的;最後,它為非理性和主觀性正名。 首先,關於認知主體問題。 女性主義指出,那些自以為獨立客觀的認知主體實際上是一個小小的特權群體——他們是一群受過教育的、通常是富有的白種男人;女性主義批判了他們所謂的客觀性、價值中立和普遍性,認為這些都是以男性為中心設計出來的,是根據典型的中產階級白種男性的經驗設計的;它壓抑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即認知者的性別在認識論上是重要的。女性主義認識論反對後實證主義,反對以實證調查作為獲得知識的必要條件和充分條件的觀點,不相信對事物普遍適用的必要條件和充分條件是可以被發現和確定的;並且認為,只要這種觀點還在大行其道,就不可能有女性主義認識論的地位。她們認為,男性把自己對世界的描述混同於絕對真理,把男性的偏差隱藏在中立和客觀的表象之下。 女性主義認識論指出,西方哲學中所謂的理性和客觀性排斥了女性和下層階級的經驗與特點,其中包括情感,事物間的聯絡,實踐的感受和特殊性。它是系統地排斥他者 (otherness) 的產物。女性主義主張權力的分散,她們認為,過去認知主體 (男性) 的主體地位的喪失,使他們對文化少數派感到恐懼,他們拼命反對後現代主義,為自己特權化的認知地位辯護;他們拼命排斥女性、有色人種、下層階級和同性戀。女性主義認識論因此特別提出,應當將以下五種因素中處於不利地位的人群加進認識的主體中去,它們是:性別、種族、民族、階級和性傾向。女性主義認識論批評過去那些被公認的客觀的科學對女性生活和身體的描述中的許多錯誤。 女性主義不僅抨擊男權主義認知主體,認為他們不可能客觀;而且讚美處於邊緣地位的認知主體,認為這一地位對認知過程有利。有關在認識論中存在著特權地位與邊緣地位的理論並不是女性主義首創的。西方女性主義運動的第二次浪潮將這一理論的發明權歸功於新左派,他們雖然否定了馬克思把認識的特權賦予無產階級這一個階級的作法 (只有這一個階級由於其所處地位才能認識到社會的發展規律);但他們仍然相信,處於社會邊緣地位的人與那些處於社會中心地位的人們相比,在認識論上更為有利,也就是更容易看到事情的真相。事實上,不少女性主義者講到女性時,就像馬克思講到無產階級時一樣,用的是同一種敘述模式。由於女性主義認識論強調認知主體的立場,因此又被稱為立場認識論 (standpoint epistemology),有條件的知識和身分政治。 其次,關於客觀性究竟有無可能的問題。 長期以來,西方的認識論建立在實證主義的對事實的認知之上。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都是如此。經驗的世界一般被當作客觀的世界,它是由內在規律加以控制的,這一規律是自然形成的。 在最近的20年間,由於後現代主義的出現,人們對純粹的客觀性產生懷疑,並圍繞客觀性這個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其中包括究竟什麼是客觀的,什麼不是客觀的;我們需不需要去追求客觀性;我們是否有可能得到客觀性;我們如何得到客觀性;等等。在這一爭論中,雙方的分野是:實證論者對目的論者;客觀論者對解釋論者;現實主義者對結構主義者 (其中包括後結構主義者)。女性主義認識論對於觀察的客觀性質疑,認為人的偏見與預期會影響到觀察的結果。她們引用一個研究的結果來說明這一觀點,在這項研究裡,觀察者被要求數扁形蟲蠕動的次數。研究者讓一半觀察者預期有大量的蠕動,讓另一半觀察者預期有很少的蠕動,結果前者比後者報告蠕動的次數多一倍。這一研究結果被解釋為,你預期什麼就會觀察到什麼。(海德,第13頁) 社會建構理論出現之後,實證主義的觀點受到了強烈的質疑:認知並不是客觀的、無偏見的、非政治的過程。學術正規化就像人類意識的其他形式一樣,是特殊世界觀的表達。在認知過程中去除人的主觀性的目標從來就沒有達到過。最激進的社會建構論甚至認為,就連現實都是由話語創造出來的,關於現實